“嗯,没事,你如果困得话,可以在马车上睡一会。”苏清吟捏了捏她的小脸,感受到指尖滑腻的触感,眉梢间也染上了丝丝笑意。
“马车?”现在一听到马车这两个字,络轻纱就一片心悸,狠狠睨了苏清吟一眼,她往后退了几步,冷笑道,“我傻了才会在马车上睡!”
她一睡着,万一某个人又对她有什么念头,那怎么办!
那她岂不是羊入虎口么!
她警惕的眼神让苏清吟了然,暗道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了些,都过去一晚上了,小丫头怎么还是这么敏感?
略一沉吟,温润如玉的俊颜上,第一次露出了讨好的神情,举起单手发誓道,“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
“真的?”
“真的。”
络轻纱狐疑的瞟了他一眼,终究抵不过心里想要去三皇子府的意愿,屈服道,“那好吧。”
苏清辰的婚宴,她是说什么也要去的。
重生之后,她对苏清辰一直是一个避而远之的态度,遇见了也是当陌生人,从未主动报复过他什么,这并不是因为她宽宏大量,她的性格甚至可以说很记仇。
她只是觉得,前世是自己瞎了眼,苏清辰虽然渣,可宫中又有几人不是这样?
害死自己未出生孩子,用来嫁祸苏清容的苏清夜,比苏清辰更渣更可怕,络轻纱只是不想因为一点报复痛快的心理,重新卷入这个漩涡罢了。
身处皇宫,也许这个漩涡她迟早会被卷入,但能晚自然还是晚些好,不是么?
可是现在,这趟浑水络轻纱不得不趟,谢宗人府倒台之后,暗地里越来越多的肮脏被挖了出来,其中就有她们络侯府的事。
苏清吟之前调查的南离候与谢阳之间的书信交易,早就告诉了络轻纱。
虽然目前还没有查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很多东西的确涉及到了边关、饷银、军队等等,络轻纱根本就不要什么实质性证据,有这些,她基本可以肯定,爹爹和祖父战死的事,背后绝对有谢阳的手笔。
前世之事,络轻纱可以不去计较,可络侯府的仇,她不能不报,眼下谢宗人府已经倒台,能让谢阳翻盘的,也不过就是一个苏清辰罢了。
一想到前世是苏清辰登上了太子之位,络轻纱就无法容忍,她绝对不会给谢阳机会,所以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去。
络轻纱答应的这般痛快,还让苏清吟讶异了一会,他还以为,小丫头这般抗拒,他还要多哄哄才是呢。
压下心里的心思,两人出了皇宫,一坐进马车里,络轻纱就闭上眼补觉去了,看出她是真的没休息好,苏清吟也不敢吵她,只是给她盖上了一件薄被,自顾自的拿出了纸笔,在车厢里的矮榻上,慢腾腾的画起来。
他下笔极快,落墨的弧度,好似练习过很多次一般,整番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不过片刻,一个美人侧躺而睡的美人图,便出现在画纸之上,那画中的美人,与车厢里的络轻纱,容颜姿态,一般无二。
看着手中的画,他清浅一笑,待墨风干,他小心的将画纸收了起来。
在清吟阁的一个房间,里面挂着络轻纱从五岁到十四岁的所有画像,或娇俏可人,或掩面而笑,或垂眸哀叹
所有的画像,都是出于苏清吟之手,在络轻纱离开京都的那四年,他就是这般过来的,以画像藉慰相思之苦。
看着络轻纱安然好眠的模样,他只是突然想起,他还没有画过络轻纱侧躺而睡的模样,心中起了兴致,这才有了手中的这幅画。
络轻纱再醒来的时候,马车里已经停了下来,苏清吟手握一本书卷,靠在车壁上,静静的看着,察觉到络轻纱的呼吸有些急促,不再似睡梦中的平缓,他偏过了头。
“醒了?”
“嗯。”络轻纱揉了揉眼睛,“到了多久了?”
“一个时辰。”苏清吟放下了书卷,弯腰扶起了她的上半身。
“到这么久了?那苏清辰的婚宴不是开始了!”络轻纱猛地清醒过来,她还以为到了三皇子府,苏清吟会叫醒她呢。
“无事,他成亲罢了,有什么好着急的。”苏清吟抿嘴嘟囔了一句,望见络轻纱瞪来的眼神,连忙改口道,“此刻还没到吉时,他们还没拜堂,我们去正好。”
络轻纱瞪着眼前的男人,还有些无语,苏清吟不叫醒她,她当然知道是为什么,无非是想她多睡一会,不过这话里隐隐夹杂的酸意,又是什么鬼?
拿开了身上的薄被,络轻纱直接站起了身,苏清吟无奈,只好跟着她一起下了马车。
马车所停的位置,是三皇子府专门停放马车的地方,此刻这里停着许多的华丽马车,各府的马夫,都各自守在马车上,跟附近的人聊着天。
苏清吟和络轻纱的出现,还把这群马夫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里待的全是马夫,而络轻纱和苏清吟的穿着气质,摆明了就是三皇子宴请的宾客,哪有宾客不在府门前下车,还坐着马车来这里的?
络轻纱却是一脸平静,被苏清吟牵着,两人转回了三皇子府的门口,被丫鬟领着,进了府内。
今日的三皇子府,装扮的格外喜庆,到处都是红色的帷幔装饰,大红的喜字,高挂的红灯笼,将整个府邸,都营造出了一股喜气洋洋的意境。
络轻纱颇为好奇的多打量了两眼,要认真来说,这还是她两世第一次参加婚宴,对这一切还挺好奇的。
见她一边走一边看,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