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他没有锁门的习惯,是因为没人敢随便进来。
钟岭踏入办公室,又把门带上,随即四下扫视一圈儿。
路战地电话,手机这些东西他应该是接触不到,丁钦与他是敌对的关系,也不可能让他靠近办公桌的区域,而且目标太明显。
最大的可能是窗前和书柜。
钟岭从兜里摸出来探索器,扫过窗户附近又走了一圈书柜,一无所获。
她动作十分轻缓,别说是路战现在每天累成狗,睡的沉听不到,就算是平常精神不错的状态下午睡,也很难察觉。
她蹲下身去,各个桌底看了个仔细,仍然没有发现。
没有?应该不大可能。
否则丁钦不可能知道他的行动。
钟岭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放低身子,目光搜寻着屋里每一处的摆设,生怕错过某个地方。
沙发前面是一个小茶几,茶几上面的烟灰缸是之前路战让宋秘书置办的,总裁办公室外面也有一个一样的。
理由是,常年有个大烟炮在屋里抽烟,别烫坏他的地板。
以前不觉得,现在想来,他真是个别扭鬼。
明明是头天看到她没地方弹烟灰,一着急接手里了……
她琢磨着,嘴角忍不住荡起一抹笑来,拿过那个烟灰缸看了打量片刻,都有点旧了。
手指的触感猛然发觉了异样,钟岭翻过来看了一眼底部……
操。
在这儿。
她刚要动手去拆,路战动了动身子,钟岭一时紧张,手里的烟灰缸差点滑落掉地……赶忙伸腿接住,烟灰缸正好砸在了她的小腿骨上。
一声闷响,不大不小。
刚好迎接路战醒来。
他还没睁眼,在椅子里侧卧着,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又是哪家?你看着退吧。”
钟岭一愣,他是把她当成宋秘书了。
她伸手先把烟灰缸放回了原处,然后绕过茶几,走到了办公桌前……路战也清醒过来,一看来人不对。
“诶?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坐直身子,活动了一下关节,顺手拿过茶杯压了口水。
钟岭弯了弯唇,笑容淡淡:“刚进来。”
路战也对她咧嘴一笑,配上刚刚睡醒的那一脸倦容,有点可怜巴巴的感觉。
“吃饭了吗?”
钟岭点点头:“吃了。”
她说着手抄到上衣兜里,摸了一把,带出了几块糖来,往他面前走了几步,放到他面前。
路战皱眉哼道:“我不吃糖!”
她又不是不知道!
钟岭的手不太受控制的抬起来,停在了半空中,原本想要摸一摸他的发顶,猛然想到……他大概会当场炸毛吧。
手一顿,改成轻轻点了两下脑门儿。
“糖分可以刺激大脑释放脑啡肽。脑啡肽是一种神经递质,对于调节情绪非常有帮助。”
路战:“?????”
啥玩意儿??
“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我没睡醒?”
钟岭又笑,俯了俯身,飞快的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下,“配上这个,提神醒脑。”
还未等路战反应过来,她已经抬腿离去,留下他一脸懵逼。
走到茶几旁的时候,顺手把烟灰缸给顺走了。
钟岭拿着东西,上了电梯,径直到了大厦外面,她直接对着烟灰缸底部的监听器说了一声:“滚出来见我,立刻!”随即抬手把那东西撕下来,扔在脚底踩了个粉碎。
不到两分钟,丁钦就发了信息过来,是一个地址。
未免目标太大,她直接打车过去,地方有点远,四十多分钟才到。
这是个老旧小区,丁钦就租住在这里。
他不是没钱,是真的多年以来的职业习惯,令他对人员密集的场所,有很强的恐惧感。
甚至比钟岭要严重的多。
她顺着房号找过去,在门口敲了两下,丁钦过来开门,一屋子黑暗,窗帘拉的非常严实。
只有一昏黄的灯。
没等他说什么,钟岭已经一脚踹上来,他虽然及时闪躲,还是被扫了一下。
往后退了几步,神色中却还带着一些惊喜的模样,似乎很开心她会来。
钟岭也不多说,顺手从门后面抄起了一根棍子,像他这种职业,必定是各个角落都有什么家伙事儿的。
她拿着棍子,一步步逼近了丁钦,出手招招凶悍,蕴含着冲天的怒火,他稍有闪躲不及,就会被伤。
屋里光线太暗,钟岭一时无法适应,倒让他有了还手的机会。
他手里多了把短刀。
两人功夫其实不相上下,只不过钟岭这会儿是不要命的在打,丁钦退让再三,几次险被一棍子揍死。
“我不过放点儿小东西,不至于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应付她的攻击,屋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钟岭攻他下盘,一棍子打在他的膝盖上,丁钦吃痛的连退几步,她方才开口。
“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动路战!!”他居然敢拿这种下作的东西去监视他!
“我只是想带你走!”丁钦站直了身子,连膝盖处的剧痛都没有空再去理会,他过够了一个人的日子,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