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炎告诉楚千淼, 那胸针挺漂亮的,你留着戴吧。
楚千淼闻声一怔。
她看着任炎转身要走,赶紧说了句:“学长!这不合适吧……”
但她的质疑没能打断任炎转身就走的一气呵成。他走出去两步后, 声音飘过来:“那你就随便处理一下吧。”
这句话尾音落地,任炎消失在他办公室的门口。
秦谦宇一边收拾着桌面上的纸杯一边对楚千淼说:“千淼, 给你你就赶紧拿着吧, 在场就你一个女的, ”他抻着脖子往会议室外看了一下,确定安全后继续说,“任总他是条闪亮发光的光棍儿,这东西给他还真像他说的, 没人可送, 他一个大老爷们自己收藏个胸针还显得gy气的。”
楚千淼:“……”
她发现中午喝完酒的投行男青年胆儿都有点肥, 连结合的成语都敢往领导身上用了。
楚千淼最后带着这枚胸针回了家。但她没敢拆胸针外面的透明包装。
吃过晚饭她和谷妙语坐在沙发上一起边加班边聊天。她去包里翻鼠标的时候看到了那枚胸针。
翻鼠标的动作就此一顿,她把那枚胸针拿在手里摆弄起来。
谷妙语看到了, 问了声:“谭深送你的?”
楚千淼回了句:“不是。”
她赶紧想着假如谷妙语下一句话问她“那是哪个骚男人送你的?”她该怎么回答。
结果谷妙语思维跳跃得不叫人捉摸。
“水水我跟你说,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在那个烧烤小店吃海鲜呢!我都不知道原来他家还有海鲜!”谷妙语满脸都是意想不到地说。
楚千淼:“……”
说起中午那顿饭,谷妙语顺势又说到了谭深:“水水,通过中午的观察, 我觉得谭深这个人还真挺高质量的, 人帅又有趣,虽然确实能说,有时候嘴也很毒,不高兴就撂脸子, 但也不是真的撂,你跟对峙一下他就服软了。而且我看得出,他好像挺在乎你的,有很明显的想和你再续前缘的意思。我觉得你们俩其实还挺配的,是一对欢喜冤家cp了。”顿了顿,她有点疑惑地问,“所以你当初真的只是因为他太能说太吵了,才跟他分手吗?没别的原因?”
楚千淼叹口气,一抡胳膊搂住谷妙语肩膀,说:“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她另一只手无意识地隔着透明包装搓着胸针上的花瓣,斟酌着告诉谷妙语,“怎么说呢?他这人吧,有点没长劲儿,爱新鲜,干什么都三分钟热度,尤其对女孩子的喜欢,能坚持到第四分钟我都想给他颁发最佳持久耐力奖。他能坚持像今天这样充满热爱地对我超过三个月,我立刻二话不说敢跟他领证去我!”
“这样啊……那你们当时分手的场景惨烈吗?”谷妙语有点戚戚焉地问。好像她从别人分手的惨烈场景里能预料到自己和邵远分手时的场景一样。
楚千淼说:“一点都不惨烈,分得好像在谈天气一样。”
“让我想想啊。”她回想着那时她和谭深分手的场景,回想得都有点费劲。
谷妙语瞧着楚千淼那脸被回忆憋得便秘似的样子,心想看来她和谭深确实没怎么刻骨铭心,否则不会连分手是个什么场景都记不住。
“当时好像是,”楚千淼想起来了,说,“他要出国,问我以后打算出吗,我说我不出我毕业要直接找工作为家里减轻负担。他听了这话可能觉得我特穷,就说让我也毕业出国,他可以给我交学费,就算以后我们在国外分手了也不用我还这学费。我说不用了谢谢。他就急眼了,说怎么的,我这是看不上他的钱呗。然后他就威胁我,说他出国以后可不一定回不回来,外面可有老多性感大波洋气小姑娘了,不差我一个,但我要是跟他分手了可再也找不着他这么帅的了。我说那你也找不着比我好看的。他说他不信,我说不信你试试!然后为了试试他到底能不能找着比我更好看的女朋友,我俩就分了。”顿了顿,楚千淼还挺骄傲地补充了一句,“虽然分手了,但我们俩没为这个伤了和气,还是朋友。”
谷妙语:“………………”
谷妙语一口气噎得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你们分手分得也太草率了吧!!!”半晌后谷妙语吼了一句。
吼完她问楚千淼:“所以时隔多年以后,你和谭深,现在还有可能吗?”
楚千淼翻过来翻过去地看那枚胸针,胸针上不知道是什么花的花瓣,越看越漂亮,看得人想谈恋爱。她随口答着:“没可能了吧。”
“是嫌弃他交过其他女朋友吗?”谷妙语问。
“都什么年代了,我嫌这干嘛。”楚千淼随口答。
谷妙语啧啧啧好几声:“你要是嫌弃吧,说明你嫉妒,那你心里可能多少还有他,但你要是一点都不嫌弃,那你可能真是对他一点都不动心。”
楚千淼闻声转头看她:“小稻谷你今晚怎么跟个情感专家似的?来,那你先告诉我,什么样算是心动的感觉。”
谷妙语想了想,说:“看不到他的时候想看到他,看到他的时候又假装若无其事。一想起他,你的心跳就加快。他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记得住,都觉得那话除了表面意思以外还有深层意思,但深层意思是只对你一个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