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先是迷茫了一阵,随后紧张地看向孟长安,果然见他沉了脸色,看他的眼神都露着寒光。
高胜咽了咽口水,对秦绵道:“娘子说笑了,那日扔刀鞘救您的是督主,卑职反应哪有那么快。”
秦绵微窘,红着脸对孟长安道:“是妾身弄错了……”
她正嗫喏着不知如何开口,孟长安却冷哼一声转身走进了刑房,秦绵回头与高百户尴尬对视,高百户咳嗽一声,道:“秦娘子,咱们走吧。”
秦绵羞窘地点头,跟在高百户身后走出了东厂的大门,马车旁,冬枝和青桃已经在等着她。
直到上了马车,秦绵脸上的窘迫才慢慢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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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侯府,荣辉堂里陈氏正立在一边小声抽泣,长宁侯脸色阴沉的看着她;“哭,你就知道哭,无知蠢妇,谁让你擅作主张去对付秦氏了?”
陈氏抹着眼泪:“侯爷,妾身不过是想着要斩草除根,本来一切顺顺当当的,谁知道东厂的人会突然出现救了她。”
长宁侯手往桌子上一拍,怒道:“上次孟长安替秦氏出头我就告诉过你,不要轻举妄动,秦翰的事圣上已经拍了板,谁也改变不了。秦氏一个小小的罪臣之女能兴起什么风浪,待过段时日让泽儿休了她,远远地打发走也就是了。”
陈氏委屈道:“妾身是怕秦氏真的攀上了孟长安,孟长安手握大权,万一真的替秦翰脱罪,那我们……”
长宁侯一甩袖打断了她:“你当孟长安是什么人,他就算真的看上了秦氏也不会蠢到沾惹这件事,无非是给她些便利罢了,咱们暂且忍忍,等三皇子继承了大统,他的死期就到了。”
陈氏担忧:“可是,东厂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长宁侯:“你现在知道害怕了?”
“来人,带进来。”长宁侯话音刚落,两个家丁压着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妇人进来,正是陈氏的亲信宋嬷嬷。
“夫人,夫人,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啊,夫人,饶命啊。”两个家丁把她拖过来的时候,宋嬷嬷就已经猜到多半是秦绵那件事出了岔子,她不住地哀求,想求陈氏饶她一命。
“侯爷,这是?”陈氏看着长宁侯拿出一张纸,命家丁放在宋嬷嬷面前。
“让她画押。”长宁侯一声令下,家丁押着宋嬷嬷,拽着她的手就要往纸上按手印,宋嬷嬷识过几个字,一看纸上的内容,顿时挣扎的激烈起来。
“侯爷,夫人,饶命啊,夫人,奴婢服侍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陈氏明白了长宁侯的用意,这事都推给宋嬷嬷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孟长安追究起来,便可以说宋嬷嬷畏罪自杀,此事与她就没什么关系了。
宋嬷嬷百般挣扎还是被家丁压着往纸上按了手印,家丁往她脖子上套了一条麻绳,踩着她的后背往后勒。片刻之后,宋嬷嬷就没了呼吸倒在地上,吐着舌头狰狞的面对陈氏的方向,一双眼睛死死地睁着,怨毒和仇恨凝固在那张憋得青紫的脸上。
陈氏见状捂着胸口往后退,一脸的惊恐:“抬走,快抬走。”
等家丁们把宋嬷嬷的尸体抬出去,她才缓过来喝着浓茶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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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安手段残忍,没用多久那壮汉就招出了长宁侯夫人陈氏身边的宋嬷嬷,然而东厂番役前去长宁侯府抓人的时候却见宋嬷嬷已经吊死在房中,还留了一封认罪的书信。
“畏罪自杀?”孟长安捏着那张纸笑的阴寒。
顾劲看见他的笑打了个哆嗦,他还记得上一次孟长安这么笑的时候,第二日勇恩伯的庶子就坠马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