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这才意识到,她问了池招一直在避开说明的问题。气氛顿时安静下来,池招别过脸望着店里的日历,宋怡则垂头盯着筷子。
菜为什么还迟迟不送上来?
宋怡不由自主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池招倏然回过身来。他没头没尾地补充了一句:“我不是讨厌跟你……肢体接触。我不讨厌宋怡。”
“嗯,”宋怡回答,“我明白的。”
池招也低下头,他望着茶杯里立起来的茶叶,目不斜视地又问了一句:“你呢?”
传统日料店里灯光昏暗,来往没多少客人,他们坐在香楠木制的吧台边。静谧的夜晚,后厨有人在洗盘子,碗碟碰撞时清脆的响声偶尔零星地传来。
宋怡抬头,同样不跟他有任何眼神交流地回答:“我也不讨厌池先生。”
身边的人仿佛松了一口气。她慢慢地看过去。池招面带微笑,伸手拢着茶杯说:“谢啦。”
刺身很鲜美,搭配米饭也恰如其分。吃过以后回去休息了一下,临走时,三岛追出来,拿包装好的清酒给池招。
他挤眉弄眼,用日语问他:“真是女朋友啊?”
池招冷冰冰地收下礼物回答:“不是,是秘书。”
“那什么时候能变成女朋友啊?”三岛追问。
池招没回答,转身走了。坐到车上时,宋怡才出声:“可以冒昧问一句,刚才你们在聊什么吗?”
“那个啊,”池招放下手刹,随口编了一个谎,“他问我喜不喜欢吃咖喱,什么时候过去吃咖喱。”
宋怡恍然大悟。车开出去几百米,她突然说:“我喜欢吃咖喱。”
“?”
“最近要是能吃到咖喱就好了。”宋怡说。
他们稍微在公司休息了一下,一大清早就赶往医院。
单人vip病房需要预约,但对看到宋怡递来的名片立刻就放行了。
要去给詹洛探病,池招打扮得比平时正式许多。他在镜子面前打领带时,宋怡正好经过。看着平时敲打键盘的手指游刃有余摆弄缎面布料,宋怡挪不开视线。
直到他打完,宋怡才走上来递交日程。她仍然留意着他领口那条黑色的领带,要走时,宋怡才开口:“不好意思,失礼一下。”
她伸手,为池招将领带稍微调正一些,然后退开到一边。
“谢谢。”池招转身去照镜子,他问,“宋怡,将来你会帮别人做这种事吗?”
得到预想之外的询问,宋怡思索了几秒钟:“……丈夫?”
池招在乐高积木前蹲下身,伸手去挪动零件。今天他穿着西装,然而身体修长,所以衣服很是服帖,反而显得更加纤瘦。
“我是说上司。”说着他抬起头来,前发恰好被风吹得凌乱,双目清澈,整张脸闪闪发亮。
宋怡如实回答:“目前我没有想过跳槽。”
“抱歉,”池招抬手按住额头,声音里夹带着笑意,“最近有点被害妄想。詹叔生病也要瞒着大家。因为担心董事会算计他、把他踢出公司。万一是我呢?”
“不会的。”没等她回过神,否定的话已经脱口而出,宋怡忽然有些冲动。她想,她一定是被池招刺激到了。周书画说过的话流过脑海,宋怡接下去说,“我不会让池先生一个人的。”
池招经常刺激到宋怡。
他有点可怜的表情,隐匿着温柔的神色,甚至就连那种不快而果断的冷漠都能刺激到她。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然而就在她这么说完以后,池招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