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大雨,今早便放晴了,空气中闷热涌动,让人有些上不来气。
“姑娘,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只有我能办到的,我一定都帮你。”
那干瘦的身板让人心疼,粗糙的手拿着扫帚,一边应着一边干活。
这宅院不小,就只有她住的这间房最破旧,与那些建筑格格不入。
“我怕我心上人着急,我想给他写封信报个平安,有没有什么办法?”
一夜之间,刚刚长出来的肉一下子就没了,绝美的巴掌小脸憔悴不堪,病美人儿一般。
“这,我不识字的,而且进府了就不能出府了。”
“有没有什么飞鸽传书?”
以前看电视里经常有提到这个,好像也挺快。
那小姑娘摇摇头,孟乔焦躁的蹲在地上,用树枝胡乱写着画着。
“姑娘,这是什么字呀?”
“这个字念荣,是我未婚夫婿的名字。”
洁白的贝齿抵着下唇,孟乔重重吸了吸鼻子,清泉般的大眼雾蒙蒙的。
“快看!那两个丫头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东西八成就是她们偷的。”
不远处,两个年纪稍大的丫鬟窃窃私语。
“喂!你们两个在干嘛?”
这声音并不善意,孟乔手中的动作一滞,扔下树枝缓缓起身。
“我在扫地。”孟乔身边的姑娘将脑袋一垂,低声说道。
“她是新来的丫鬟?”
其中一人伸手一指,指向了孟乔。
府上的丫鬟穿的都是一样的衣裳,她身上这件已经洗的发白,可依旧掩盖不住那窈窕有致的身段,勾魂于无形。
孟乔摇摇头,站在身边的姑娘却一个劲的点头,府里怎么会允许有外人进入呢?要是被她们知道了可就惨了。
“鬼鬼祟祟的,小姐的镯子说不定就是她们拿的!”
两个丫鬟蛮横的一瞪眼睛,伸手就来拉扯她们。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镯子,你认错人了吧?”
孟乔咬咬唇,细嫩的藕臂被她们拉扯的生疼,好看的柳眉一蹙,一拳就挥了出去。
“啊!血!”
拉扯她的丫鬟感觉眼前一黑,下意识的无助半边脸,嘴角那鲜红的血液刺目的很。
“你们在干什么?”清脆稚嫩的声音骤然传来,几人纷纷停手。
“大小姐,快为奴婢们做主啊!”
蛮横的两个丫鬟扑通跪在地上,一人拽着一只裤筒不肯松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清早的你们喧哗什么?不知道小公子还在睡觉么?”
白嫩的小脸一扭,孟乔将对自己有恩的姑娘护在身后,两人全都低着头,倔强极了。
“奴婢们知错!小姐您的镯子不是丢了嘛,奴婢们看见她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就像把她们带到您那审问一下,谁知道这个新来的还打人!”
“我们根本不知道她们俩在说什么,她们血口喷人,这位小姐一定要明察。”
白玉纤指紧攥成拳,孟乔憋闷的转身。
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映入眼帘,和记忆中那张面若冠玉的俊颜相重合,白小姐倒吸一口冷气,突然扑通跪在地上。
丫鬟们吓得说不出话来,水汪汪的眸子顿时瞪大,孟乔赶紧俯身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恩公,不知恩公还记不记得我?”
昨夜才下完一场雨,地面湿漉漉的,白小姐身上的曳地纱裙被弄脏一大片,却一点也不在乎。
“你,你。”
孟乔咬咬唇,一时没想起来。
“当初在大街上,是恩公亲自为我母亲接生,没想到恩公是个女子!”
白小姐手上带着泥土,一旁的丫鬟立即递上手帕。
纤手一挥,将她们全都屏退。
“原来是你!”
孟乔恍然大悟,突然想起来了。
“恩公,咱们真是有缘,你是怎么到这的?”
稚嫩的脸蛋上洋溢着浓浓的笑意,白薇伸手拉着孟乔就往自己的闺房走。
怎么到这的?
一句话直接戳中了她的心窝子,孟乔咬咬唇,长睫低敛,映出一道哀伤的弧度。
“说来话长,我现在十分着急回去,可是听说路被冲垮了,什么时候能回去还不知道呢。”
“早起我听我爹是这样说的,恩公,你别着急,既然来了就在这安心住下,就当串亲戚了。”
孟乔轻轻点头,心乱如麻,总有一种不好的予感萌生心头。
荣王府内,乱成一团。
“王爷,您把这药喝了吧。”
四喜哭哭啼啼的把药端来,俊美绝伦的面颊红彤彤的,昨夜雨实在太大,再强健的身子也琳病了。
从没尝过动情的滋味,也没尝过生病的滋味,该来的不该来的全来了,身心俱惫!
欧阳荣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奴才给荣王爷请安!”
门外,魏凌身边的太监总管突然到来。
冷眸微眯,欧阳荣冷哼一声,绝对不会是好事。
“王爷,皇上听说您又病了,特地叫奴才来宣个口谕!”
太监总管一翻兰花指,健硕高大的身躯缓缓转了过来,吓得他收回了手指。
“皇上口谕,荣王体弱多病,尚未婚配,白将军有女白薇,贤良淑德,蕙质兰心,特婚配与荣王,共结连理,白首偕老!两日后成婚。”
欧阳荣一阵,剑眉蹙的紧紧的,泛着冷寒的眸子微眯,好似那将要发怒的林中猛兽。
“王爷,皇上说想找个好姑娘给您冲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