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也有点可疑的嫣红。
然后,百里婧才注意到与墨问一同前来的还有镇北将军杜皓宇的亲信李继,随后将墨问和李继等人带到薄延的面前,介绍道:“这位是西秦的丞相薄延大人。”
“薄相,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驸马。”百里婧扶着墨问的胳膊对薄延笑道,“不过驸马不会说话,身子也不大好,自然是不能与薄相的风姿相比。”
本是很自谦的一段介绍,薄延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望着对面那个身姿单薄面色苍白的病弱男人,眼神中似乎掺杂了那么点隐隐约约的笑意,薄延忙垂首道:“荣昌公主过谦了,驸马爷……”
薄延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不少恭维的句子——
“驸马爷才是真绝色。”
不行,明显他主子现在相貌平庸之极,听起来绝对是嘲讽。
“驸马爷与您才是天作之合。”
不对,这在他主子听来好像他要抢了他的心肝宝贝似的。
“驸马爷受刺激过重,眼神呆滞,面容僵硬,公主是否该为他传军医诊治?”
不成!这分明是在挑起两国战事啊!
薄延最后,只得笑道:“荣昌公主过谦了,驸马爷亲自来接公主回去,可见伉俪情深恩爱有加,令薄延羡慕不已。”
抬头时看到他家主子望着荣昌公主的眼眸一柔,薄延这才算松了口气,他这婉转的恭维,说到男人的心坎上去了。
“已至贵国疆土,荣昌公主保重,薄延不再远送了。”
寒暄了一番,薄延笑着道别,礼貌地望着墨问的眼睛道:“驸马爷多多保重。祝您的身子早日康复,与公主琴瑟和鸣。”
墨问的黑眸含笑,唇边含笑,颔首,从薄延的脸上移到他的妻眼中。
薄延憋得有点内伤,转身告辞,跨马西去的那一刻咳了好几声,这戏他演不了,每每面容几乎扭曲,也不知陪在主子身边的那些暗卫怎么忍住的?
薄延走后,李继道:“婧公主,赫将军平安么?”
百里婧的笑容敛去,望着不远处轿帘放下的马车道:“受了很严重的伤,必须要回盛京休养,短时间内应该无法再上战场了。”
李继与杜皓宇一样面色冷硬,颔首道:“赫将军保住了性命便是万幸,如今对突厥的战局已经扭转,赫将军可安心地去回京休养。婧公主,天色不早了,回城再说吧。”又对墨问道:“婧驸马,您请。”
墨问听着他们的对话,插不了一句嘴,心下本来就不怎么痛快了,这会儿他的妻仍旧上了司徒赫的马车,而不是与他共乘,他方才经过撩拨的心怎么都静不下来。当然更不能直接对他的妻说,人家表哥伤得那么重,又是青梅竹马同生共死的情分,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能把这表舅子高高地供起来,要不然他一准失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