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送来的药膏,对伤口很有用,应该不会留下伤疤。”
暮幻的目光却完完全全落在他的身上,微微颤动的长睫毛、乌黑澄澈的眸子,他的所有的一切,她都要深深刻在脑海,永远不能忘记。
“啊。”暮幻突然记起什么,撩起另一边袖子将手腕上的红绳解下。
她笑吟吟地想,还好祁醉咬的不是这只手。
“非明哥哥,把手伸出来。”
非明挑眉问:“干什么?”
“伸出来嘛。”暮幻拉过他的手,将红绳小心翼翼地系在他的手上。
似乎是怕红绳会松开,她在红绳末端多打了两个结。
死结,这样就不会掉了。
“非明哥哥,这个是我昨晚编的,你一定要不能解下来。红绳可以保平安,也代表……”暮幻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姻缘。”非明端起手腕打量,满意地将袖子放下。“你等等,我也有东西给你。”
他又去柜边摸索一番,很快端了个长匣子回来。
递到暮幻面前,他道:“打开看看。”
暮幻打开匣子一瞧,白色的海棠绣帕下包裹着一支紫毫笔。
非明道:“前几天我在郊外猎到一只野兔,就拔了毛制成毛笔,暮幻,你写字好看。”
暮幻眼睛都亮了,拿起紫毫笔就在桌上比划起来。非明喜欢做木雕,因此这笔杆子打磨得圆润光滑,笔端挺拔尖锐,相当称手。
细看发现,笔杆上还有一排歪歪扭扭的小字——是仙是幻是温柔,同样是他亲手刻上的。
“非明哥哥,我很喜欢。”
她小心翼翼地将紫毫笔收起,末了将海棠绣帕叠好,贴身携带。
非明凑近,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笑,“既然喜欢,那再让我啃一次嘴巴吧?”
暮幻想起上元节那晚与非明哥哥做的亲密游戏,全身都在发烫,耳根子登时就红了。
非明挑唇一笑,手指勾上她的下巴,飞快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暮幻瞪圆眼睛看他,“我还没答应呢。”
非明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句,俯身又覆在她的唇上,他轻轻地含了一会儿,离开,问:“这下答应了吗?”
暮幻抿唇,她答不答应还有区别吗?
“暮幻。”非明沉声唤她。
“嗯?”
“不准忘了我,还有……”非明将唇移到她的耳畔,“若是你被别人拐跑,会被打断腿哦。”
“唔。”暮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大腿,飞快伸出三个手指发誓,“我不会的。”
*
另一头,林眠音将准备好的银票拿给方念离,“做生意不易,有赢有亏,就当是为了非明,收下吧。”
方念离起初不肯要,两人推搡一会儿,才无奈收下。
她问:“你回浔阳之后,有什么打算?”
林眠音苦笑摇头,“还没想过,只想和幻儿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方念离微微一笑,“也好,无风无浪,简简单单最好。”
到了和林振约定的时辰,林眠音喊了暮幻准备离开。
暮幻的心,前一瞬像踩在云端上欢喜,下一瞬却跌入深渊,哭泣哽在喉间,顿顿地疼。
“非明哥哥,我要走了。”
暮幻将手从非明掌心抽出来,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非明没了声音,良久才淡淡道:“嗯,一路保重。”
方念离和非明将她们送到门口,细细叮嘱她们要好生照顾自己。
暮幻被林眠音牵着手,三步一回头,非明站在身后对着她笑,嘴角弯弯,眼眸如碎在湖面的星辰。
她也在笑,露出他最喜欢的小梨涡。
马车在巷子口等着,暮幻上马车的时候再回头,方念离和非明都不再原地了。
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
至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她们的马车与林家车队在城门外的官道上会和,一路北上,去到浔阳将近要二十多日的路程。
马车颠簸,暮幻坐在车里痴痴地发呆,想衣讲了几个笑话逗她开心,结果自己先笑到腹痛,自家姑娘还是面无表情。
碧落对想衣摇摇头,示意让暮幻静静,等她想开就好了。
暮幻撩起马车帘子,车外山高水长,却再见不到少年纵马扬鞭的身影。
只是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在相隔不远的小山坡上,她念着的少年正骑着他的小马驹,目光追随她的车队渐行渐远。
墨潇叹息一声,拍上非明的肩膀,“回去吧,天快黑了。”
非明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师父,总有一天,我会把她带回我的身边。”
*
暮幻在马车上颠簸了整整二十日,她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更别提坐这些天的马车,只觉一身骨架都要散了。
每日在客栈歇下的时候,小脑袋一沾上枕头,一会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