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昭拽了季布本就是有话要问的:“日前项羽身边那个大个子侍卫哪里去了?”这几日军中繁忙,虞楚昭捞不见项羽一根毛,白天闲来无事均是和那英俊侍卫一同玩的,今日却是寻不见踪迹了。
“哦,军师说的可是那个八尺来高的侍卫?”
“正是。”
“昨夜离开军中的,想来是不愿意当兵了。”
虞楚昭“哦”了一声,觉得有些无趣,熊心现在也天天喝宋义等人在一处,他要是凑过去,那几个老头子又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去了也是讨嫌,于是熊心也成不了玩伴。
“你也注意着些,天天和人玩在一处,你叫项羽怎么想?”虞子期回马,皱眉对自己小弟道:“熊心……你也远着些吧,虽说都是少年人,但是……”
“什么叫项羽怎么想?”虞楚昭开口打断,一头雾水。
龙且拍马赶上来,将大毛往虞楚昭身上一盖:“我的小祖宗,你听话点穿上大毛能怎么的?”然后喘口气道:“那熊心少年郎倒是无妨,项羽那侍卫高大英俊的,你整日和他厮混在一处,项羽看见了难免不舒服……你倒是无所谓,人家侍卫天天被给小鞋穿,就是走了也不奇怪。”
虞楚昭把身上大毛裹紧些,莫名其妙的看看面前三个武将,除了季布依旧是一脸憨厚老实的样子,剩下两个都是一副讨伐的表情看着他。
“本来看那侍卫也是英雄气概,功夫又好,本想留在军中,给他封个牙门将军什么的,这下可好,人都被项羽赶跑了。”李信依旧带着半张面具,骑着马晃晃悠悠的从几人身侧经过。
虞楚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颤颤巍巍道:“那侍卫可是叫韩信?”
几人抬头望天,思考一会之后,季布拍拍脑袋:“对,就是这名儿。”
虞楚昭两眼一黑,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敢情这韩信被逼走还是自己干的好事!?
山道之上,白雪飘零,一众兵马蜿蜒前进,沉默无声,显是精锐之师。章邯策马在前领军,到底是文人将军,大雪天气严寒,时间一长难免有些疲惫之色。
章邯驻马,眯着眼睛透过风雪遥望山下城池——再前方就是砀郡。
忽而,一侦察兵策马奔来:“报!前面策马而来一对人马,约莫万人!”
章邯颜色未变,思索半晌突然就笑起来:“我倒是谁……”
话音未落,就听见山路林间响起一声轻笑。章邯左右具是色变,拉弓持刀戒备。
章邯微微抬手制止,漠然道:“来了就出来,藏头露尾的做什么!?”
话音刚落,林间飞鸟扑棱翅膀之声便响起,一人骑在马上窜至章邯面前,胯、下那马可怜兮兮的被封住了马嘴,难怪一点声音都没有。
章邯抬高下巴:“你不是说要带着魏咎人头回来?这会子空手而来,你也好意思。还得叫本将军去砀郡跑一趟!”
“哎,那就一个意外,一个意外……老子向来说话算话,这次一定把那人头给你送来。”
章邯忍不住笑起来:“还回来做什么?”
英布毛躁的挠挠头发,策马绕着章邯打转:“老子这不是舍不得你么!?你去哪里,老子便跟到哪里去!你打谁,老子便替你打谁!”
王离看看赵旭给自己递上来的军报,一张对于男人而言过于秀丽的脸微微扭曲一下,最后尽量保持面部表情平静,伸手接过来。除了接过来,王离别无他法,如今赵高权利滔天,赵家人当真是鸡犬升天!
赵旭摸摸脸上的胡子,嘴角勾起来一丝冷笑:“赵丞相有令,让你将功抵过,即日赶赴东海郡,务必收复泗水一带!”
冬日九原郡内黄河冰封千里,往日汹涌波涛冻成千仞冰川,冰层缝隙之下不闻一点水声,显然冻得结实,一上下落差千丈,真真是黄河冰塞川。冰凌一排挂在崖上,人在其下抬眼望去,但觉利剑于高空,生怕声音一大,剑便落下。
一衣袍油腻的老头赤脚行于冰川之上,一会之后低头于冰缝裂隙中间往下望去,只见冰中冻着的是一个一身铠甲,身材高大的武将。
老头“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山河九鼎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阴阳家自起始就被当做道家分支,处处被压上一头……不过既然那刘季已然初露紫薇之象,那不如且看项家和刘家斗一斗,当然,大秦也是要参合进去,这天下乱的才好看。
赵高在室内静坐着,面对的沙盘上各方势力角逐一目了然。
章邯现在入砀郡,怕是□□乏术,最多分兵往南,这泗水一带,现在不管还可以,但是也不可看那景驹小儿轻易坐大,王离以是出兵前去威慑,至于结果……东海郡望族听说近日也不算安分……
赵高烦躁的揉揉眉心,突然又笑起来,这大秦是天下大乱了……既然如此,何不如天下为棋局,好好的感受一次下棋的乐趣。赵高挥挥衣袖站起来,只觉得自己大半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不,应该是胡亥……
“先去下相,收拢族里的势力。”项梁奔马赶上,皱着眉头看项羽,忍不住道:“你能有点正形不!回到族里你也这般放荡不羁的样子?能有点世家子弟的模样没有!”
项羽嘴里叼了根枯草,头发随意扎在脑后,一看倒不像个将军,倒是像个游侠,此时眯着眼睛在树林里头找虞楚昭的影子。
项梁深呼吸:“还有你那拨浪鼓能不玩了不!送虞楚昭玩都比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