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窦泽的手挥起来,他的皮带没系好,随着动作散开,这样的气氛这样的事故,让窦泽不得不为自己卑微的地位感到羞耻。他说:“我自己回去。”
说罢,他迈着大步朝公园的另一处出口走过去,乘上了排在那里偷懒的一辆计程车。
于是回去的路上便只剩下霍总一个人,他望着窦泽走远的方向,沉默了一会儿,唇边忽然露出一个很浅的弧度。
窦泽大多数时候都是乘公共交通出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乘过出租车,他坐在车上,回忆起霍司明掌心的温度,脸颊不由得一阵阵发烫,额上却隐隐渗出冷汗,他既为霍司明的逾矩感到愤怒,又为自己不得不利用这段感情、利用腹中胎儿的行为感到羞耻。
出租车深蓝色的座椅套已经被磨得油光发亮,窦泽朝外面的天空望了一眼,路边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快要闪花了人的眼。他说:“师傅,你到前面路口停一下吧。”
这里距他的宿舍大概还有一公里的路,窦泽付了车钱,下车时发现自己把公文包忘在了霍司明的家里。幸好他的手机还揣在兜里,包里也没有什么急用的文件。他一步步向宿舍走着,流光溢彩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此时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霍司明会因为他的负气离去而生气吗?他会让他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吗?
窦泽的手指在电话簿上来回盘旋了几次,直到他走进宿舍楼的单元门,仍没有按下去的勇气。他刚刚把钥匙插进锁孔,便听到里面锁头咔嚓颤动了一下开门的声音,刘洋从里面探出半个脑袋,问:“今天怎么没有豪车送你?”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刘洋早已经知道他每天的行踪,有些不悦,更多的却是无力和羞愧。他伸手推开了门,没有说话,进去扶着鞋柜换了鞋。刘洋问:“吵架了?”
窦泽没有回答,他继续道:“窦泽,你可别想不开啊,这么好的大腿可得抱紧了,你们家这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