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华生又看了看，突然明了地睁大了眼睛，“比起上一个案子少了一些？”

“就是这点，你说的没错。”夏洛克说道，“这很不合理，如果真的是同一个凶手的话。按照前面三个案子来看，凶手一次一次变得更加成熟，这种情况符合连环凶手的成长；刺向下/体的刀更深，次数也更多——可是这个案子呢？没道理突然‘温柔’起来。”

那个“温柔”让夏洛克说得嘲讽意味极浓，但华生此时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

他又一次地感觉到了被阴谋层层包围的那种、让人不快的气息。

“是模仿案吗？”有一个凶手已经够让人头疼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模仿犯？“可是……”

这些细节警方并没有公之于众，那个“模仿者”又是怎么知道的？还能……不说程度，起码该做得一点儿也没有出错，连苏格兰场的警方都被骗过了……

不，应该说，除了夏洛克以外，没有人看出来这一点。

华生渐渐感觉到了头疼。

“还能是谁。”夏洛克轻声地嗤笑了一声，对于他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需要思考，除了吉姆·威廉姆斯以外不做他想，连第二个选项都没有。

“你是说……是吉姆？”华生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感到惊讶极了，“怎么可能是他？！”

“他不是凶手。”夏洛克眯起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当然不会是凶手……”

“那你的意思是？”华生有些迟疑地看向对方，却看见了夏洛克那亮闪闪的浅绿色眼睛。

此时的夏洛克和往常很不一样。

比遇见了一个最精妙的案子还要兴奋的夏洛克——

这太不寻常了。

“他是策划者。”夏洛克一字一顿地，用慢吞吞的语调说道。

我是一个策划，说不定你能在超市里看到我参与策划的威士忌酒。

“策划者？”华生惊讶地挑起了眉，“策划……犯罪？”

“当然了，就像咨询侦探一样——哦，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有咨询侦探，自然也会有咨询罪犯！”

夏洛克嘴里飞快地低声念叨着，快速地在停尸间中踱步起来。皮鞋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回荡在停尸间中显得十分诡异。

“咨询罪犯——没错，应该就是这个！”他猛地顿住了，转过身看向华生，风衣下摆在空中划过一个气势凌人的弧度，“华生，我遇到了一个对手！”

“威士忌酒？”夏洛克的声音顿时提了起来，他的眼睛亮闪闪的，就像是一个得到喜欢的玩具的孩子似的，“哦，才不是呢！”

“夏洛克？”华生的声音有些迟疑，这样的夏洛克实在是太……太不同寻常了。“等一等——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约翰？”夏洛克转过头来，光是听声音就可以感觉到他的愉悦，“勉强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简直就是上帝送来的圣诞礼物！”

华生来不及去吐槽他“送圣诞礼物的显然不会是上帝，而是圣诞老人”，也不会去怀疑夏洛克话中对吉姆·威廉姆斯的猜测——夏洛克的话不会有错，起码在这方面：“你怎么知道他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也许只是……”

对于华生来说，夏洛克已经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了——他甚至觉得整个世界上也只有一个夏洛克，他完全想象不出夏洛克碰上势均力敌的对手的场面。

一个和夏洛克不分上下的人？

哦，别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