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多吃一点,夫君亲自喂你。”
投诚状交过去后,符千席在军训营里躺尸一天,终于得到了段枢白的召见。
段枢白和他面对面坐在议事堂的侧厅,段枢白审视了一下面前这个胖了六七斤的符公子,和当时在宣州相见的时候相比,简直大变了模样,他差点有些认不出来,身板挺直了,人也壮实了,气质不显潦倒了,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被他们圈养成的野猪的神态。
果然去军训营里改造一番,人就是不一样。
段枢白暗想,这人要是再在军训营里熬上个一年两年的,出来后直接可以进他们队伍里当个武将。
段枢白把一个小本子扔到符千席跟前,莞尔道:“决定好了吗?以后留在本将军麾下,尽心尽职为新阳城的事业效力?”他加重了“尽心尽职”这两个词的语气。
“如果你还犹豫的话,我可以再给你几天时间,好好回去想想。”
“不。”符千席抱起本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地毅然决然地快刀斩乱麻道:“段将军,我已经决定好了,以后您就是千席誓死效忠的主上。”
“好。”段枢白微微笑着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打一棍子给个甜枣地夸奖道:“你写的这个新阳城十二论,内容不错,字也不错,本将军非常看好你,以后你就协同本将军一同管理内务。”
“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了一栋崭新的房子,你想要搬什么东西进去尽管叫人来帮你。”
符千席生无可恋:在军训营那地方,我还有什么可留念的东西?
“看到那个位置没有,以后那就是你办公的地方。”
段枢白指了指旁边那个长方桌。
符千席拎起段枢白亲自批下的就任小本本,新阳城议事大堂右厅管事,这是什么鬼职位,他一边在心里暗自嘟囔着,一边扫过段枢白龙飞凤舞的毛笔字。
“将军的字,写的还不错。”和符千席之前想象的不一样,那些个舞刀弄枪的,有点文化就不错了,哪还能奢求他写一手好字,即使是规规矩矩的普通字体,也勉强能夸上一通。
符千席真惊讶了,他未来的主上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更有学识文化一点。
段枢白眼睛一亮,真实诚意地夸赞道:“你这人,真有天赋。”
符千席:“???”
这时张长乐走了进来,扫一眼符千席,用“你走大运”的眼神看他:幸好你没见过将军当初的字体。
符千席收了就任书后,段枢白没让他立刻上岗,大魔头十分大方体贴地让他先回去好好收拾东西,安歇一个晚上再来办公。
符千席从军训营里搬出去,笑得牙不见眼,为了庆祝这普天同庆的日子,他整整喝了一晚上的酒,有酒就是娘!
他再也不用扫地浇水挖坑种菜清理猪圈跑圈傻站蛙跳搞内务咯!
段枢白坐在主位上,正襟危坐地看着符千席离开,当符千席的背影彻底消失后,他大笑一声将桌子上堆叠的文书全部扫到地上,整个人一翻身坐上了桌子,长靴在半空中荡啊荡,拿起酒囊仰头喝一口酒。
他的手指吧嗒吧嗒在桌面上划过,回过头来看张长乐:“长乐,我们的苦日子彻底结束了!”
张长乐却没这么开怀,提醒道:“将军,只多了符千席一个人,这么多公务,哪里处理的完?”
最多能让他家将军偶尔偷懒一下,他老张,该怎么干苦力还是得怎么干苦力。
凄惨。
段枢白扑哧一声笑出来,他从桌子上跳下,跑到张长乐边上勾肩搭背道:“你傻不傻啊,以后那些琐碎的公务全交给符千席。”
“全交给他?”张长乐嘴巴张开地能吞核桃,符千席不过是骂了将军几句,将军要不要对他那么狠。
段枢白理所当然道:“那当然了。”
“您就不怕他撂担子不干了。”
段枢白哼笑一声:“上了贼船,还有出去的道理吗?那他就只能掉海里去了。”
“长乐,你且看着吧,有了第一个符千席,自然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你我,就此解放了!”
第二天,符千席上岗的时候,好不容易长了点肉的小身板差点被堆积如山的公务压死,他单知道新阳城的管理混乱,却没想到会混乱成这个模样,最近人员来的太杂,公田私田混合在一起交织分不清,还有阳城的税务以及户籍管理,根本乱了套。
就先不说这些,还有各种j-i毛蒜皮的小事。
“什么?全让我来处理??”符千席不可置信地大叫道。
什么叫他来看着办?
问将军去哪了,说是带人去附近山头野外训练了,问张副将,人也找不着,其他几个队长,更别说了。
支勇军:“啊?我不认识几个字啊。”
符千席:“……”
他认栽了。
看来他之前高估了自己,还以为自己是个乐淘淘的小猪仔,实际上人家把他当成任劳任怨的大水牛。
他哪里是从魔窟里逃出来,他明明是从一个小贼船上了另一个大贼船,如山的公务压在肩上等着处理,周围还没人帮忙……符千席埋头在公务里,畅想一下未来,如果一天天这样下去,他迟早英年早逝过劳而死。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
死道友不死贫道,符千席决定写信,找好朋友来帮忙。
说做就做,符千席拿着纸笔运用春秋笔法大,写了一大串书信,内容大抵是这样的:我在阳州找到我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