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日后这种感觉会转变,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
楼远又在努力地凭借着床栏坐起身,白拂则是不疾不徐道:“急什么,还怕我吃了她不成?放心,她还勾不起我要吃她的yù_wàng。”
“好了,坐起来了就好好坐着吧,不就是想知道我与她说了什么,放宽心,我没有在她面前说任何一句你的不是,你在她心里,还是那个好得不得了的爷。”白拂一手按压着琴弦,一手拨着琴弦,拨出“绷绷”的沉闷声响,“我不过是与她说你快死了而已。”
楼远微微睁大了眼,眸中那因方才的悠缓琴音而淡去的腥红似又开始卷漫上来。
他说不出话,只能等着白拂接着往下说。
“我还说,若要你活着,就要用她的命来换。”白拂面色平静,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干系的事情似的,“你猜她怎么说?”
白拂当然不会想要楼远的答案,只听他接着道:“她毫不犹豫地说她愿意换,呵呵,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没想到一个一无是处的疯丫头居然将你看得比她自己的命还重。”
“然后啊,你猜我又说了什么?”白拂似乎与楼远开上了玩笑一般,竟是一问接一问,而明明楼远根本就不可能回答得了他的问题。
只见楼远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白拂忽然轻轻浅浅地笑了,“我说,她要是想救你的命,就要到陨王府去走一趟,因为能救活你的命的东西,只有陨王府里才有。”
“再然后,我就让两名影卫将她带出府去了。”
白拂说得好像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小事,而楼远双眸圆睁,某种赤红较之前更甚,一双眼睛红得好似血池炼狱,正翻滚着沸腾的怒火,蹭到床边猛地就站起身。
他太过于急切,急切得他竟是忘了他全身上下都捆绑着绳索,根本让他走动不得。
是以他才想要抬脚,整个人便朝前重重跌趴在地。
而就在他的下颔就要撞到冷硬的地面时,白拂迅速躬身伸出手揪住了他颈后的衣裳拎起他的上半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才不至于他的脸撞到地上。
然后就是白拂带着不屑的声音冷冷道:“你这副随便一个人来都能将你踩死的模样还想着去救你的女人?先省省吧。”
白拂说着,手上一提力,将楼远拎起,用力扔回了床榻上,而楼远还不死心,翻动身子又要坐起身,谁知却是遭来白拂一脚踹在他的肚腹上,踹得他疼得立刻蜷缩起身子。
“放心,她身边的那两名影卫身手不差,应当能护住她两个时辰,不过这两个时辰之后她会如何,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依雅慧郡主那性子,应当不会急于将她杀死解恨,应该会想着法子来慢慢凌虐她至死才是。”
“我是不会去救她,而冰刃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知道她在哪儿,你要是想要救她的话,就自己好好捱过这六个时辰自己去救。”
“捱不过,就你死,她也死。”
楼远双眼红得能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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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女人,可做毒药 【一更】
春荞送了薛妙手到相府大门,差了两名家丁驾车送薛妙手到她想要去的地方。
薛妙手没有拒绝春荞的好意,上了马车,与家丁道了两个字,“皇宫”。
家丁很震惊,却又什么都不敢问,只敢恭恭敬敬地驱车往皇宫方向去。
待马车在宫门前的白玉石桥前停下,薛妙手从马车上下来后,家丁发现,正与方才在相府门前上车的那名姑娘竟不是同一名姑娘,尽管穿着打扮一样,然脸面却是换成了另一个人的脸面,一个年纪约莫三十五六的妇人脸孔。
家丁震惊不已,在薛妙手走上石桥时,他们连忙掀开车帘来看,看看里边是不是还有人。
没有人。
因为马车在路上不曾停下过,也不曾再有人上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