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以为,还是去上朝比较好,太保大人还在大理寺关着呢!”谢素书不甘心,继续叽歪,“您不赶紧去救他,岂不是会让臣子寒心?”
萧越皱眉,有些不高兴了,这么久没见他,难道就一点都不想他?竟然催着他去忙那些政事。
“孤自有主张。时辰尚早,不急。”萧越硬邦邦答道,语气很是不悦。“睡觉!”他一把将谢素书按在胸口,扯过薄被盖上,眼一闭又睡着了。
他睡得香,谢素书却怎么也睡不着。贴在一个男人敞露出来的胸膛上,脸下是他嫩滑温热的肌肤,耳朵里听到的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鼻子里闻到的是他芝兰玉树般清淡的香气,睁眼看到的是两点嫣红,心火都上来了,哪里还睡得着。
谢素书纠结着纠结着,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满室已洒满明晃晃的阳光!谢素书只觉得脖子酸疼的不行,她被萧越圈得紧紧的,枕着他的胳膊睡,一点都不舒服!谢素书摇了摇脖子,撕的吸一口冷气,这脖子,是落枕了还是扭着了,怎么这么疼!
萧越也醒了,手指头缩了缩,发现整条手臂都是麻的,怀抱女人睡觉,原来是这种感觉吗?为什么徐虔那厮说起来的时候一脸酸爽呢!
低头见谢素书一脸痛苦的样子,萧越一怔,“怎么了?”
“脖子疼!扭了!”谢素书揉着脖子答道。
萧越静默片刻,抽出手臂,扶着谢素书躺好。“你先躺着,我去给你拿些舒筋活血的药膏涂上。”
他翻身下床,到了谢素书看不到的地方,甩了甩酸麻的胳膊,伸展几下手指,才觉得这胳膊又开始听自己的使唤了。取了药膏,坐到床前。
外面候着内侍已听到屋内走动的声音,走到门口轻声问道:“殿下,可要人进来伺候您和太子妃?”
“不用,候着吧!”萧越随口答了一句,打开药膏。
盒子一开,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凉凉的辣辣的,谢素书皱眉,伸手沾了一些轻轻抹到脖子上,手一碰到脖子,就觉得疼,她忍不住轻哼一声。
萧越笑道:“这怎么行?药膏需推开揉到肌理里才好的快。我来帮你!”
萧越涂揉药膏的力道并不大,但谢素书生来是怕疼的体质,仍是时而忍不住哼哼几声,偶尔还要叫一句“轻些”,涂了好些时候,才将药膏涂完。
这药膏是白芷配置的,虽然味道难闻了些,但药效确实好,谢素书又在床上躺了会,就明显觉得脖子舒服不少。
郑弘领着两个宫人端了早膳过来,见房门任然闭着,门口的内侍面颊红红。他压低了声音问道:“殿下还没有起?”
内侍摇摇头,又点点头,“醒了。”他想起方才房内的响动,脸上又红了几分,忍不住道:“里面,折腾了好些时候,动静还挺大。”
这话没头没脑,郑弘听得有些不明所以,那内侍又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咱在这明德殿伺候了殿下这么些年,今儿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响动呢!您还是再等等,不然殿下该恼了!”
话说成这样,郑弘当即就明白了,也忍不住老脸一红,低声训斥,“别瞎嚼舌根!”
那内侍却兴奋的难以自抑,在他耳边继续八卦的说道:“昨儿晚上,净房水声扑腾的可厉害了,太子妃都恼了!用的水呀,可比平日多了两三倍!”
作者有话要说:
☆、狮子大开口
太子和太子妃自然是不知道门外的这段对话,两人神色各异的起床,太子简单用膳后去紫寰殿见皇帝,谢素书顶着僵硬的脖子回永宁殿。
太子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一张脸冷得能冻死人,回明德殿换了衣服出来脸色缓和了一些,径直去往永宁殿。
永宁殿里,谢素书正坐在案前作画,前世她想学画画但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并没有机会学过,这一世的记忆里只有些皮毛,天天在宫中无事闲闷,正好永宁殿里有成套的工具,得空的时候她也会胡乱画一画练练手,想把记忆里那些“皮毛”都掌握熟悉。
萧越在殿外制止了欲通报的宫人们,压低脚步,悄悄走了进去,见着侍候的宫人,挥手让他们都退了下去。
待他悄无声息的走到谢素书面前时,谢素书尚未发觉,觉得见案前光线一暗,抬头就见萧越正站在案前,见她抬头,突然唇角一勾,对她微微一笑。那一瞬,她忽然觉得室内陡然一亮,,窗外夏末的残景也葳蕤生光,山河顿立,心跳都慢了一拍。
“殿下!”回过神来,她忙屈膝行礼。
“画的什么?”萧越走近两步,低头看案上谢素书涂抹许久的画。
谢素书脸一红,忙扔了画笔,试图将那画一把抓走团起来扔掉,萧越的手却比她快,一下子按住她的手,“画得挺好,干嘛要扔掉?”
“画得不好!”谢素书脸红。
“这画得是,鸡?”萧越低头看了片刻,迟疑的问道。
谢素书瞪他一眼,手上用力,红着脸将画抢过来,团成团扔进废纸篓里,也不理萧越,转身往外走,“明川,给太子殿下看茶。”
萧越怔住,哪里惹着她不高兴了?早上用膳的时候不还挺正常的吗?难道今天哪个不长眼的女人又来挑衅她了?
萧越转身,跟着谢素书往外走,突然目光落在墙上,脚下顿了顿。墙上挂着的是名家手笔的一副山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