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为夫可以进去了吗?”门外响起朱鄞祯的声音,打断了沈梦璐的思绪。
“嗯,进来吧!”沈梦璐再次拢了拢衣服,这才开口答应了一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臭着一张脸的朱鄞祯不高兴地走了进来。明明有奶娘,他娘子偏偏要自己哺乳。行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每次哺乳的时候,沈梦璐总是将朱鄞祯赶出门外,这个就让朱鄞祯意见不小。
更让朱鄞祯不爽的是,沈梦璐这样避讳他这个夫君,却从不在阎轻络面前避嫌。这是不是叫胳膊肘往外拐呢?
一进门就见到阎轻络逗弄两个孩子的画面,朱鄞祯的脸色越发臭了几分,毫不客气地对阎轻络下起了逐客令。“小皇子和小公主要睡了,我娘子也要休息了,你出去吧,没事别进来打扰了。”
自从宝宝出世后,阎轻络这丫头便三天两头往沈梦璐屋里跑,每次朱鄞祯想和沈梦璐说些私房话,都找不到好机会。
朱鄞祯知道阎轻络对自己有敌意,也知道她为自己的二哥打抱不平。可那又怎么样呢?本来沈梦璐就是他的娘子,是阎翀翊吃了雄心豹子胆觊觎他的娘子。他没找阎翀翊麻烦,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
可阎轻络这丫头却三番五次不怕死地挑战他的耐心,朱鄞祯真怕自己某一天会忍不住,一刀杀了这嚣张跋扈的丫头。
阎轻络懒得理会朱鄞祯,依旧顾自逗弄两小娃。民不与官斗,沈梦璐已经再三苦口婆心地跟教育过阎轻络了,让她管好自己这张嘴,免得祸从口出,招来杀身之祸。
骂不得,打不得。阎轻络便自发自动地对朱鄞祯开启了屏蔽模式,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所有话都当成是耳旁风,不管他说什么,阎轻络都我行我素。
见阎轻络一副爱答不理的无赖模样,朱鄞祯的火气不断上扬,“阎轻络,朕的话,听到了没有?”
朕字出口,沈梦璐就知道朱鄞祯这是又生气了。阎轻络这软硬不吃的倔强毛病也是令人头疼。
“络儿,你别闹他们了,让他们好好睡会儿吧!你不是说为我准备了好东西,你去帮我拿来吧!”阎轻络摆明了不买朱鄞祯的帐,只好由沈梦璐开口打圆场。
“好,梦姐姐你等着,我这就去拿来给你!”阎轻络这才应了一声,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朱鄞祯挨着沈梦璐坐下,望着阎轻络的背影皱眉。“娘子,你对这丫头太纵容了。”
朱鄞祯实在看不出来,这丫头有什么讨喜的地方,可偏偏地,沈梦璐和景轩却都对她十分喜爱。尤其沈梦璐对阎轻络的维护,几乎到了令朱鄞祯吃醋的地步。
沈梦璐笑。“她只是个孩子,四郎你别跟小辈一般见识。”阎轻络心眼不坏,只是自我了些,这跟她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系。母爱的缺失,父兄的溺爱,难免让她有些张扬跋扈。
“十三的姑娘,可与孩子沾不上边了。”朱鄞祯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何况若是因为年纪小,就可以姑息罪过,那咱们大明律例也就形同虚设了!”
阎轻络屡次对他以下犯上,口出狂言,按大明律例来讲,可以死千万遍了。
“四郎,你想多了,哪里有你说的那样严重。”沈梦璐小声为阎轻络辩解。
“娘子,为夫是看在你和景轩的面上,才一再容忍那丫头,不然……为夫知道你心疼那丫头,不过要是她一直这样目无法纪下去,为夫可不保证还能留她多久。”朱鄞祯沉声说道。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他已经忍阎轻络很久了。
站在门口的阎翀翊正好将朱鄞祯这句杀气毕露的话一字不差地听进耳朵,他一颗心都不由得沉了沉。或许师祖是对的,为了阎门的安全,他应该离朱鄞祯和沈梦璐远一些。
阎翀翊抿了抿唇,抬手敲了敲门框。“皇上,到娘娘和小皇子小公主检查的时间了,草民可以进去吗?”
朱鄞祯眉心微皱,应了声。“进来吧!”
阎翀翊踏进了厢房,按例先为沈梦璐诊脉,检查伤口。“娘娘伤口可还痛吗?”
沈梦璐摇头。“已经好多了,多亏了你的丹药。”原先沈梦璐还担心没有镇痛棒日子会不好过,不过阎翀翊却早早为她准备了镇痛的药物,效果奇佳。
阎翀翊温和地笑笑。“那就好,娘娘的伤口复原得不错,再过两日就能拆线了。草民为娘娘准备了消除疤痕的药膏,待拆线以后,娘娘坚持涂抹,许是不留疤痕。”
“嗯,多谢你了。”沈梦璐伸手接过阎翀翊递过来的瓷瓶,冲他展颜一笑。阎翀翊虽说是第一次操刀接生,可她腹部的刀口却十分齐整美观。这阎翀翊要是放到现代,那绝对是一个顶尖的妇产科医生。
沈梦璐笑得太美,一旁的朱鄞祯却是有些不高兴地拉下脸。他伸手为沈梦璐拉好衣服,取过她手中的瓷瓶,“娘子,擦药这点小事怎能让娘子操心,就交给为夫吧。”
阎翀翊的眸光闪烁了下,朱鄞祯对他的敌意,已经越发不加掩饰了。
“皇上,娘娘,在下要为小皇子和小公主检查一下身体,同时也需要确认下蛊王所在,还请皇后和娘娘恩准!”阎翀翊收好了心事,恭敬地对朱鄞祯和沈梦璐请示到。
听到蛊王二字,朱鄞祯和沈梦璐都怔了怔,他们倒是谁也没有记得那金灿灿的小虫子。
“那就劳烦阎公子了。”沈梦璐应了一声。严格说起来,上一次她能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