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风景很美么?瞧你如此陶醉的模样。”朱鄞祁知道尉妘妗没有说实话,也不打算揭穿她,只是开口打趣。
“你想知道,自己上来看呗!”尉妘妗高傲地一扬脑袋。
朱鄞祁抬头望着尉妘妗摇头失笑,“我不去。万一跟你一样被困住下不来怎么办?”
从朱鄞祁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尉妘妗被树枝紧紧缠住的裙角,以及她脱了一半的裙子。朱鄞祁微微有些脸红,尉妘妗粉色的衬裤晃得人眼晕,朱鄞祁不自在地撇开了眼睛。
尉妘妗有些暗火,“喂,你是存心来看热闹的吗?”知道她是被困住了,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说风凉话!
面对尉妘妗的恶言恶语,朱鄞祁也不恼,只是好脾气地笑笑,“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朱鄞祁这是要帮忙的意思?尉妘妗先是一呆,而后闪过狂喜。“我裙子被勾住了,你快上来帮我把裙子解开吧!”
上树?!朱鄞祁抬头望了下粗壮的树干,为难了。“我不会爬树。”朱鄞祁从小身子羸弱,不能做剧烈运动,别说上树了,多跑两圈都能上气不接下气。
“爬树都不会!你是不是男人啊!”尉妘妗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破灭了。她又窝火又泄气,“靠人不如靠己!你给我走,走走走走走,有多远走多远!帮不上忙就别瞎添乱。”既然朱鄞祁帮不上忙,那尉妘妗现在只希望他赶紧离开,不要再妨碍她自救了。
“不如,我叫人来帮你吧!”朱鄞祁望了一眼尉妘妗褪了一半的裙子,对于脱裙子这样有伤风化的举动,表示无法苟同。
“你是存心想害死我么?”听到朱鄞祁的建议,尉妘妗气不打一处来。能叫人帮忙的话,她早就大声呼救了,还需要等朱鄞祁鸡婆么?她就是不能让别人发现她在树上,这才落到这么狼狈的地步。
“没有,我是真心想帮忙。”朱鄞祁说得诚恳。
“我拜托你,你走远点,别妨碍我就是帮我的大忙了!”尉妘妗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又埋头开始与裙子做斗争。
树枝随着尉妘妗大幅度的动作,震颤不已,树叶纷纷掉落,朱鄞祁看得心惊胆颤,“你小心一点。”
“你怎么还没走啊?”好不容易将裙子褪到脚踝的尉妘妗,听到朱鄞祁善意的提醒,却是越发怒火中烧了。这人怎么回事,叫他走怎么还不走!
尉妘妗一低头看到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裙子看的朱鄞祁,顿时又羞又气,“喂,你懂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啊?你……你不知道我在脱裙子么?你……你还看!你……你可真是恬不知耻!”
尉妘妗涨红着脸责备了朱鄞祁几句,手忙脚乱地伸手想去遮掩,结果脚下又是一滑。尉妘妗哀嚎一声,这一次她没那么好运了,掉下来的不再是鞋子,而是她这个人。
朱鄞祁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接。不过朱鄞祁接了个空,尉妘妗却也没有摔到地上,缠住树枝上的裙子,勾住了尉妘妗的脚踝,避免了她摔成狗吃屎。
朱鄞祁与倒挂在树上的尉妘妗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二人眼里的情绪同时落到对方的眼里,而尉妘妗的唇正好落到朱鄞祁的鼻尖。那一刻,尉妘妗那么清晰地在朱鄞祁如墨玉一般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惊慌失措,也看到朱鄞祁眼底的担忧。
尉妘妗心跳如雷。这是尉妘妗第一次与自己的父兄意外的男子这么接近。哪怕眼前的朱鄞祁不过是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却也足够让尉妘妗的心底产生了一些异样的情绪。直到多年以后,再次在大明皇宫见到朱鄞祁,尉妘妗才知道,那种令人呼吸困难的怪异感觉,叫做情窦初开!
朱鄞祁很快回过神来,他尴尬地收回手臂,退开两步避开了尉妘妗的唇,“你没事吧?”
“有事,当然有事!从那么高摔下来,怎么会没事?都怪你!我差一点都要摔成肉饼了!”回过神的尉妘妗用一脸的嚣张跋扈,来掩盖内心的慌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年少的朱鄞祁格外的温柔耐心。“还是我帮你下来吧!”
最后在朱鄞祁的帮助下,尉妘妗终于脱离了困境,抱着破损的裙子落荒而逃。而直到在宴会上再次见到犹如众星拱月一般的朱鄞祁,尉妘妗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人便是传说中的病弱太子。
尉妘妗对朱鄞祁的执迷不悟,或许就是从那一个不算吻的亲密接触,和那一瞬间的对视中开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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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娉婷听到尉妘妗这话,脸色更加难看了。“妗儿,你该知道,朱鄞祁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自以为是的执迷不悟!”
朱娉婷从来不知道尉妘妗对朱鄞祁竟然早已情根深种了。朱娉婷会将尉妘妗嫁给朱鄞祁,完全是看在他东宫太子的身份上。她将尉妘妗嫁给朱鄞祁,也不是让尉妘妗来卖弄深情的,她的本意只是让尉妘妗成为一国之母,甚至是未来皇帝的母后。可是……
朱娉婷望着尉妘妗。“妗儿,朱鄞祁从来不是值得你爱的人,这一点,母亲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不是吗?”将尉妘妗举荐给姬皇后之前,朱娉婷就对尉妘妗说过,不要入戏太深,不要爱得太真。可是……
“母亲,说错了,是女儿不配去爱殿下,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尉妘妗眼里的忧伤蔓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