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鄞褶的狠辣手段,禁卫军小队长不是没有见识过,朱鄞褶想杀他灭口,这是毋庸置疑的。禁卫军小队长想自保活命也是没有错的,可他再蠢也不会蠢到出卖朱鄞褶来寻求朱鄞祯的庇佑。
因为,他家里还有父母双亲,甚至还有一个刚过门的*,他要是真敢将朱鄞褶陷害朱鄞祯的事情捅出来,他自己没命不说,还会连累家人丧命。
如果只是枉顾军纪,擅离职守,那么按例也不会被杖毙,顶多只是军法处置而已。禁卫军小队长塞满浆糊的脑子,突然开窍了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是这群捕快欺压百姓在先,你们打包不平在后,那你倒是说说,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倘若果真是他们对百姓无理在先,本王决不轻饶会他们!”朱鄞祯最后一句话语气格外重,说着还狠瞪了风影一眼。
朱鄞祯从来也没指望禁卫军小队长会直接将朱鄞褶捅出来,那样的话,这场游戏就太没有意思了。
朱鄞褶心思缜密,又擅长谋略,要对付他这种人,就得慢慢磨,慢慢磨,磨到他机关算尽,理智尽失,自乱阵脚为止,不然,想要拿住他的把柄并不容易!
朱鄞褶这么多年能将朱鄞祁哄得滴水不漏,这可不是没有理由的。每一次,朱鄞祯提醒朱鄞祁,朱鄞褶不是好人的时候,朱鄞褶总有办法为自己完美开脱,然后再反过来将挑拨离间的罪名按到朱鄞祯头上。由此可见,朱鄞褶的能耐如何。
风影略显无辜地摸摸鼻子,抢辨到,“王爷,小的们并没有欺压百姓,小的们只是秉公办事,捉拿闹事百姓而已。”
“闭嘴!本王有问你话吗?”朱鄞祯冷喝了风影一声,对他的擅自抢答表示各种不满。
风影呐呐地张了张嘴,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委屈地闭上了嘴。
“你来回答。”与面对风影时的凌厉不同,朱鄞祯对禁卫军小队长确实格外的温和。
见朱鄞祯有站到自己这边的意思,禁卫军小队长一方面松了口气,一方面又暗自懊恼了起来。这风影口中所谓的闹事之人,是朱鄞褶安排的上门哭丧的侍卫家属。府衙捕快要抓他们也是合情合理的,风影他们虽说对那些哭丧的家属动作粗鲁,态度蛮横,可人家确实也是有理有据。
真正追究下去,没理的还是他们禁卫军这一方。他们多管闲事还是小事,更要紧的是,他在风影面前承认了他们与那俩死亡侍卫的关系,这个才是麻烦事。
“回王爷,是……是有人在这附近摆灵哭丧,这些捕快便以他们扰乱沐王府清幽,故意聚众闹事为由来逮捕他们。属下……属下见他们对死者不敬不说,还对悲痛欲绝的死者家属粗暴无理……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一大惨事,可他们却……属下……属下实在是看不过去他们这帮捕快如此欺负人,这才忍不住上前劝阻的。可……可谁知道他们非但不听属下劝阻,还扬刀恐吓,说要以扰乱公务罪名逮捕属下……属下所以才招了兄弟们拦截他们……结果……结果……结果就打起来了……”
不能不说,又不能全说。禁卫军小队长低着脑袋,咬文嚼字,躲躲藏藏,吞吞吐吐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个大概。
禁卫军小队长说得含蓄,朱鄞祯听得眉头紧皱。“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本王的王府附近摆灵,府衙捕快奉命赶人,你打抱不平,多管闲事上前劝阻,结果你们双方一言不合,所以打起来了?”
“是!”禁卫军小队长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小声地应了一声。他生怕朱鄞祯会追问摆灵的是什么人,更怕朱鄞祯会追问他们跟死者的关系。
“是这样吗?”朱鄞祯凝眉望了风影一眼。
“回王爷,差不多是这个样子。”风影并没有过多解释,认可了禁卫军小队长的话。
“胡闹!”朱鄞祯怒喝了一声,“你们身为捕快,本该是百姓的守护者,又岂能对百姓蛮横粗暴?李牧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出乎禁卫军小队长的预料,朱鄞祯非但没有追问有人在沐王府门口摆灵一事,反而追究起了捕快们态度蛮横的责任。
风影先是一愣,而后便赶紧辩解。“沐王爷明察!小的们并非对百姓无理,只是,大人接到举报,说那群人是故意抬着棺材在沐王府门口摆灵哭丧的,是一群故意闹事的乌合之众。大人知道今日是沐王府华妃娘娘的忌日,沐王府内贵宾如云,连皇后娘娘也来了,这才命令小的们十万火急将那些人捉拿归案。小的们是怕不尽快驱走他们,会冲撞了华妃娘娘和皇后娘娘,这才……请沐王爷明察,请皇后娘娘明察!”
抬着棺材在沐王府门口摆灵哭丧?!姬皇后的眼眸陡然一沉,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存心来闹事的,这个答案显然不言而喻了。
见风影越过自己直接向姬皇后求情去了,朱鄞祯表示必须追究责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狡辩……”
朱鄞祯一句话没说完,姬皇后已经开口打断了朱鄞祯的话,沉着脸发问。“那些闹事之人呢?”姬皇后放眼望去,并没有见到所谓的棺材和哭丧之人。
风影佯装害怕地望了朱鄞祯一眼,又小心翼翼地望了姬皇后一眼。“回皇后娘娘的话,小的怕他们污了娘娘的眼,已经先命同僚将他们带回衙门去了。”
“一派胡言!本王看定是你胡编乱造!”朱鄞祯怒目圆睁,表示风影的话不可信。“一没棺材,二没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