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驰鸿阴寒着脸,目光怨毒地盯着朱鄞祁手中的圣旨,恨不能他满怀怒火的眼神能将那道圣旨化成灰烬。不过沈梦璐以为皇上下了旨,她就能如愿以偿嫁进沐王府了吗?可别那么天真了!
尉驰鸿阴笑着望了一眼跪在沈梦璐身边的楚代安,男女私相授受,我看你沈梦璐怎么光明正大嫁入沐王府!
“沈惠人,请接旨!”朱鄞祁在众人或惊愕,或艳羡,或嫉恨的目光中,上前几步走到沈梦璐面前,弯下腰将圣旨交到了她的手中。
“臣女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梦璐双手接过圣旨,恭敬地朝皇城方向磕了个头,然后又对着朱鄞祁道谢。“谢太子殿下!”
朱鄞祁超沈梦璐温和地一笑,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扶起了沈梦璐,“沈惠人请起!恭喜沈惠人!祝沈惠人与沐王爷百年好合!”
“多谢太子殿下的美意!”沈梦璐还来不及回答,朱鄞祯清朗的声音便响起了。
沈梦璐回了朱鄞祁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然后得体地退开了两步,站到了朱鄞祯的身后。
朱鄞祯对朱鄞祁格外忌惮,沈梦璐已经感受到了朱鄞祯如刀子一般锐利的眼神了,她可不想惹他又打翻醋坛子。
除此之外,沈梦璐与朱鄞祁拉开距离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朱鄞祁身上那股令沈梦璐倍感不舒服的玄草味儿。沈梦璐微微垂下眼眸,不让朱鄞祁发现她的异样。
“沐王爷客气了。”朱鄞祁收回脸上的笑容,淡淡地回到。兄弟俩的眼神无声地在空中交汇。朱鄞祯心中有许多疑问,但是碍于场合不对,他无法问出口。
碍于朱鄞祯的介入,朱鄞祁知道他此刻无法跟沈梦璐好好说话了,索性不再理会朱鄞祯,掉头走向了谢义贤。
“谢老,恭喜你了!父皇说了,会让礼部择几个黄道吉日供安护候府与沐王府挑选,当然谢老对大婚之日有什么好建议也可提出来商议。婚礼一事请谢老务必好好操办。切不可像你嫁女时那么低调。” 朱鄞祁将明德宗的意思转达给了谢义贤。
“老臣多谢皇上!多谢太子殿下!老臣一定谨遵皇上教诲,必定不会亏待了我们梦儿。”谢义贤自然明白明德宗的意思,今天这赐婚的圣旨这么一下,他们安护候谢家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保持中立了。
从今以后,安护候谢家的命运就和沐王府,和整个皇室息息相关了!
赐婚圣旨这么一下,安护候府的热烈气氛达到了顶峰,在场的大臣纷纷向朱鄞祯以及谢义贤一家道喜。
相对于其他人的热切反应,被赐婚的两位当事人的反应却淡定多了。沈梦璐一直是噙着微笑,跟在谢老夫人身边,得体地向道贺的女眷一一谢礼。
而朱鄞祯也只是浅浅地笑着和冲他道贺的大臣寒暄。期盼已久的赐婚圣旨终于下达,朱鄞祯原以为他会欣喜若狂,可是他却没有,他根本没有如期的那样兴奋。
赐婚圣旨由朱鄞祁宣读,这无论如何成了朱鄞祯心头的一根刺。朱鄞祁如此反常的举动,让朱鄞祯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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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接近尾声,大臣开始陆续起身告辞,就在谢义贤一家准备送客的时候,安护候府大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
“出了什么事了?”听到门口的喧哗声,谢义贤面色一沉,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他们谢家的大日子,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来闹事?
谢子渊皱了皱眉,示意大臣女眷再稍作歇息,自己则亲自到大门口去打探消息去了。
不大一会儿,谢子渊面色凝重地回来了,谢义贤一看谢子渊的脸色,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了?”谢义贤小声问到。
谢子渊为难地望了一眼楚代安,然后附在谢义贤耳边小声将他打探到的情况说给谢义贤听。
谢义贤听完谢子渊的口述,也是脸色一变,一双鹰眸锐利地射向楚代安。
楚代安被谢子渊父子二人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沈梦璐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信息,她的心脏莫名其妙地加快了跳动。
被留在安护候府的大臣内眷们面面相觑,都是一头雾水。
尉驰鸿见状却是露出了笑脸,知道他派出去的人已经有了收获了。尉驰鸿上前一步,状似关切地问到,“谢老突然脸色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谢义贤正了正脸色,笑着回复到,“没什么,有不懂事的下人在门口喧哗而已。让大家受惊了,实在是抱歉。子渊,你去将那些不懂事的下人拉到后院去,切不可惊扰了贵宾。”
“是,父亲。”谢子渊得了谢义贤的指示,匆匆离去。
“今日多谢各位同僚和夫人们拔戎出席我谢家的宴会,待我梦儿与沐王爷的大婚之日定下来后,老夫一定送到请柬,届时还望各位同僚夫人赏脸参加。”谢义贤权当刚刚的小插曲不存在,周全地应酬着。
“是是,一定一定。”众人纷纷应和,然后一群人再次准备望大门走出。不管闹事的是谁,既然是安护候府的家务事,在场的大臣们也不打算多管闲事。
可是有一个人却不这么想,那就是尉驰鸿。要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被谢义贤蒙混过关,那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精心准备的贺礼了?
“谢老,素闻谢老夫人管家有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