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视。
他垂下头,手有些发抖,瓷片却还是一动不动的按在陈宜的颈动脉上。
冷冰冰的指头,触到了陈宜温热的皮肤,几乎有灼痛的错觉。
“放我,还有我爸走。”周子明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
陈宜手往上一抬。
周子明被他的动作吓得手上用了点力,瓷片陷入了陈宜的脖子里。
一道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别动。”周子明压低了声音,略带着颤抖地说。
他实在是忌惮陈宜,就连陈宜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让他心惊胆战。
周子明觉得这一切的事情好像失去了控制。
前一秒,他还没想过挟持陈宜。
下一秒,好像鬼上了身一样,手摸到了地上的瓷片,几乎没有考虑的,就牢牢的贴在了陈宜的脖子上。
酒精让周子明晕陶陶的。
他情绪亢奋,苍白的脸上难得的,多了几分血色。
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周子明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陈宜就在他手心里,光是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出了口恶气。
“听到了没?”周子明俯□,盯着陈宜问。
他自觉语气严厉,咄咄逼人。
陈宜已经恢复了镇定,他温和的说,“子明,我答应你,你先把瓷片放下来。”
“你骗我!”周子明摇摇头。
陈宜是谁,一头狡猾的狼,十句话里面,只有一句能听听。
“我不骗你,你看,我总得去打个电话安排一下。”陈宜继续循循善诱的说。
周子明已经被酒精侵蚀的大脑,觉得陈宜说的也不无道理。
他想了想,非常认真的说,“不要骗我。”
鲜血染红了瓷片,很滑手,周子明用力过猛,自己的手指头也被割破了。
在陈宜的轻声安慰下,周子明有些犹豫的放下了手里的瓷片。就在他放下瓷片的一瞬间,陈宜用强而有力的手把他拽了过来。
几乎是立刻,周子明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你又骗我。”他哽咽的说。
陈宜亲了亲他的脸,“嗯,我又骗你了。”
“无耻。”周子明看着陈宜的脸,愤恨的说。
“嗯,我是无耻。”陈宜说。
他把周子明还在流血的手指含进嘴里。
温热的、湿润的口腔,让周子明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抽动了几下。
“痛吗?”陈宜抬眼看着周子明,用和这房间的灯光一样柔和的声音,低声的问。
周子明点点头,“痛。”
陈宜亲了亲他的手指,“对不起,让你这么痛。”
周子明呆呆的看着陈宜,突然说,“这是我自己划伤的。”
陈宜轻轻的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脸,“嗯,以后不会再让你痛了。”
他沿着周子明的手指,慢慢的亲上去。
周围的空气渐渐的火热了起来。
周子明醉得有些意识不清的脑子,也感觉到了危险。
“你放开,我要睡觉。”他大着胆子,向陈宜提出要求。
陈宜非常痛快的放开了他。
周子明吃惊的抬起脸,摇摇晃晃的往床那边走过去。
突然,他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子明。”他惯性的回头,应了一声。
陈宜转动轮椅,越过那些碎片走了过来,白皙的脖子上还流着血,陈宜用手指摸了摸,指头上全是血。
“我受伤了。”陈宜看着自己的手指,面不改色的说。
周子明疑惑的睁大眼睛,有些不解。
陈宜受伤了,然后呢?不该是找医生吗?为什么看着他?他又不是医生,医生的话,他只认识任维,要去打电话把任维找来吗?
一连串杂乱无章的思绪就这么涌上来,周子明全身僵硬的看着陈宜慢慢的靠过来。
房间外,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手里拿着一个简便的医疗箱,放在了桌上,然后,躬身行了个礼,又退了出去。
陈宜指着那个医疗箱,“过来,帮我清理包扎一下伤口。”
周子明喘了口气,手脚有些无力,“我不会。”
“我教你,过来。”陈宜很温和地说。
周子明有些迟疑的走了过去,自己弄伤的,他还是有点责任。
陈宜穿着的高领毛衫已经染上了血污,他示意周子明先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周子明的手有些不听使唤,有些粗鲁的扯着陈宜的衣服。
赤|裸着上身的陈宜,坚实的胸膛看上去很可靠。
被衣服蹭破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陈宜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先要用温和的生理盐水把伤口洗干净,之后再涂上药水,用纱布包扎好。
周子明看着脖子被绑着一圈圈的纱布的陈宜,觉得有些不太对。
他笨拙的打了个结,“好了。”
“谢谢。”陈宜很有礼貌的说,他在周子明湿润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周子明愣了愣,“不许亲我!”他有些不高兴的说。
陈宜很干脆的答应,“好。”
今天晚上的周子明实在太出乎陈宜的意料,这么甜美的果子就摆在他面前,他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欲|望。
他用极慢的动作把还在犹豫不决的周子明拉过来,按住他,让他跨坐在了自己身上。
周子明抗拒着,但是酒醉后的身体完全没有力道。
身上的人,轻微的扭动,让陈宜抽了口气。
“啊——”周子明发出一声苦闷的痛叫。
这痛苦,也许是生理上的,也许是心理上的。
周子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