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半句抱怨,晚餐的进食量也跟平时一样。
就好像一株植物一样的安静沉默。
住了快一个月,长乐宫里一直没人接苏歧回去,他也没流露出半点焦虑的情绪,依然是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
苏晨倒是稍微有点看不下去了,偷偷问苏夕,但苏夕每次的答案就是:宫里的内奸还没铲除清,要他回去未免太危险。
实际上,苏歧的功夫早在半个月时就恢复了,甚至还有些许增进,就算是现在回去,他也应该不用担心危险什么的。
苏夕苏歧都没说,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下逐客令,只得由着苏歧住下去。
半年后,传来长乐宫易主的消息,据说是归属了褚国。
苏晨一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映就是给苏歧易容后,连夜搬离启国前往汉。
他不可能丢下苏歧不管,因为第一,毕竟共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虽然他怀疑苏歧可能根本不知道情感是怎么一回事。第二,小夕强烈要求一定要带着苏歧走,第三,如果只丢下苏歧一个……未免太可怜了——他不会自己做饭,也不太会穿衣服,不会自己洗脸刷牙,偏偏又是那种没整理好自己就打死不愿出门的人,就算给了他钱,也可能会饿死的。
苏歧依然像株植物般任由他“搬来搬去”。
就算听到长乐宫易主了,苏晨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说实在的,苏晨倒是很担心苏六,因为他很清楚苏六对苏歧的忠心,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他很意外,不知道苏六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可是眼下他也只有先保住自己和小夕,才有可能打探到苏六的消息,依苏六的武功,也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可能是临时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导致现在这样的状况。
而且,现在家里还多了漓悠那家伙,如果自己出事了,那漓悠也一定很麻烦。
这次到了汉,他没有再开医馆,选择了做包子。
于是这回,全屋子的人一起出动,苏晨调馅料,苏夕包包子,漓悠店小二,苏歧分配的任务是和面——跟苏晨居住了半年,这人总算勉强可以自己一人存活了,但是关于谋生这一技术,大家一致认为他这辈子都没有学会的可能。基于以上总总,苏晨决定让他和面。
“在我家里不养吃闲饭的。”这就是苏晨的原话。
于是,苏歧迫于生计,只得用那双沾了无数人鲜血的手认认真真找隔了三条街的黄大娘学习和面。
三天后,学有所成,包子店开业。
一开始,苏晨调的馅料味道普通,苏夕包的包子形状特别,苏歧揉的面不是太稀就太干。
唯一保持了水准的就只有漓悠了,可怜漓悠说自己笑得脸抽筋了,也只能让营业额日益下滑。
还好,这样的状况并未维持太久,在漓悠强迫他们仨吃了一星期的包子后,包子的质量得到了质的飞跃。
突然之间,苏晨调的馅料味道变鲜美了,苏夕包的包子形状标准又可爱,苏歧——还是老样子。
不过,苏歧那边的小小问题已经不足以影响包子的销售。
总之,漓悠在赚回了成本钱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开始赚钱了,我存的那点私房钱也不会因为大家流落街头而被“借用”了。
于是,可爱的漓悠批准了以后可以吃饭菜,而不是三顿包子。
在汉的某个小城镇——山砌,大家都知道:“苏记”的包子好吃,但是“苏记”的店员们最讨厌的食物却是包子。
这天,苏晨一边刷洗着蒸笼一边听漓悠在旁边抱怨:“好好的搬什么家啊,就算搬家开什么包子铺啊,开医馆不是很好吗?你看现在都累死人了!”
“开医馆容易让人认出啊。”他微笑。
“真是的,你做了什么坏事,怕被人认出来!”漓悠重重地把蒸笼倒过来,滤去水分。
“而且,你不觉得做不一样的事情才有意思吗?”苏晨笑眯眯地,“人生要多尝试别的事情才有趣味啊。”
“我可是俗物,没有你的雅兴。”漓悠没好气地。“我就是喜欢吃喝玩乐,不思进取。”
苏晨笑:“说起来,你这志向跟那些满脑子豆腐渣的纨绔子弟没啥区别。”
“对对,”漓悠点头,“我就是想当个纨绔子弟,上面有个当大官的爹罩着,我成天吃吃喝喝调戏丫鬟,见街上有美女,”他左手指着苏晨,右手拿蒸笼上的草垫做出扇扇子的模样,模样欠扁地:“来啊,把这小美人带回去给我玩玩!”
苏晨也装模作样地:“不要啊,大爷,小女子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只小强等我养,您就放过我吧……”
“小强是什么?”漓悠奇怪地问道。
“小强就是跟你同样的东西。”回答他的同时一块抹布也一并飞了过来。
苏夕怒气冲天地站在门口:“我在后院忙着做饭,你们还在这唱戏呢?”
漓悠扯下头顶上的抹布,再转身一脸正经地跟苏晨说:“老板,最近隔壁张嫂子的女儿的弟弟的娘问我一件事。”
苏晨黑线道:“……张嫂子问什么了,你就别拐弯抹角了。”
“她想把女儿许配给你。”漓悠直截了当地说。
“什么!”苏晨还没反应过来,苏夕大嚷:“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她家那个没见识不漂亮又没功夫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给晨晨!”
“别担心,你也有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