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的时候让师傅把车停路边。

进超市逛了一圈，没什么好买的，随手拿了瓶酸奶，走了。

超市到家，大概走五六分钟，但是她现在还不想回去。

顾霜降漫无目的的溜达到晚上八点多，她拎着瓶没开盖的酸奶跟着一堆人站人行道前等绿灯。

对面马路边的红灯上，一条一条的红杠，消失一条就代表距离变绿灯又近了几秒，剩最后一条红杠的时候，就有人开始往人行道上走。

顾霜降想起来小学老师总说的：绿灯才能走，晓得伐，别跟车子抢时间，早走那几秒，你感觉就几秒时间，没事的啦，就这几秒能把命丢了，清楚了吧。

但是不管在哪儿，国内国外，好像总有这样的人，就抢着这几秒。

开始是一个人闯红灯，有人看见觉得他都走了，那我也跟着走吧，所以一群人都这个心思，在差几秒变绿灯的时候全走光了。

顾霜降经常是人群走光剩下的人，因为这事她称自己为四好学生。还换来陆煦一通嘲笑。

小姑娘还问过陆煦，遵守交通规则就这么难吗？几秒钟也就够喘口气，等等又没什么。

陆煦怎么说来着，说大家都觉得法不责众，别人都走了，我不走显得我多傻。

顾霜降想起来她曾经看到过一个成年人说的一句话：少年时，大家都穿校服，总有一两个人不穿，显的自己跟别人不一样，特别。等长大了，每个人都想和大家一样，因为如果我不一样，就显的我很奇怪。

今天，马路边竟出奇的不是剩下她自己，她侧头看了一眼边上的人。

晚上的车灯划过他侧脸，亮了一秒，又变暗，街边店铺明明灭灭的灯晃在背后，看不太清楚他的长相，顾霜降把头转回来看着地面，在心里得了一个结论：真高...

她还沉浸在心里的小世界，忽然听旁边人说了句，“绿灯了。”

然后率先迈出步子走了。

顾霜降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他在跟谁说话之后，也跟着过了马路。

第2章 免俗

九月一号。

附中开学，莘莘学子，青涩阳光，承载着学校的希望和家长的期望，压力之下依然笑的张扬。

顾霜降从小成绩就好，平时在校受老师表扬，回家受父母夸奖。

最夸张的是过年的时候，一大家亲戚朋友轮流儿夸一遍，那时候顾衍还没出生，顾霜降被夸这一行为让李婉君笑弯了眉眼。

各位亲戚见顾家太太高兴，更是使足了劲全方位的夸她，每年都是。

学校一班到五班是理科重点班，六班到十班是文科重点班，剩下十五个班是普通班和艺术班。

顾霜降刚到学校，看了一眼文化气息浓厚的教学楼，给班主任肖勇胜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一个戴着眼镜笑眯眯的男人在教学楼门口，四处望了一眼，像在找什么人。

顾霜降走过去问，“肖老师？”

笑眯眯的男人诶了一声，领着她往教学楼走，“顾同学，我跟你说，咱们学校啊，高二想转学进来的可能性可太小了，你成绩好，年级主任特意让我多照顾着你，嘿，不用他说，咱们学校就没有调皮捣蛋的孩子，那将来都是高材生！个个我都当自己家孩子看管。”

顾霜降听肖老师慷慨激昂的跟演讲是的，一路憋着笑配合他，“老师，没别的，咱们学校，那就是一个字，好！”

刚说完就看见二楼转角一个中年啤酒肚男人，指着其中一个班喊，“沈宕，你给我出来，怎么我三天两头听你们老师跟我请求不带你了呢？哪个老师愿意带你，你说说，来你自己说说，是不是得在我办公室里单开辟个地方请老师给你开个小灶啊？”

肖老师：……我撤回学校里没调皮捣蛋的孩子这么一句话...

顾霜降摸了摸鼻子，假装没听见啤酒肚男人的大声嚷嚷，心想，肖老师，您别尴尬，不就是打脸吗，我没听见，您信吗？

信个屁，那么大声听不见，七老八十耳背老太太啊？

跟着肖勇胜上五楼办公室，拿了套新教材，四套校服，两套夏季的，两套冬季的。

然后肖老师领着她进一班，这会刚下早读，课间休息十分钟。

让顾霜降愣了一下的是，这个班的班级氛围跟她以前学校的完全不同，原来那所学校不管上课还是下课都安安静静的，课间除了上厕所的，就没人舍得离开座位一步。

顾霜降刚开始是受不了那么安静的，后来待的时间久了，就觉得可能全国高中都这样吧。

可是眼前这个班不一样，大声说话的，围成一圈八卦的，拿着书互相飞来飞去的，学习的全都有，这个场景让她深深怀疑，这真是附中重点班？

肖勇胜咣咣敲了敲黑板，过了两秒，班里才逐渐安静下来，大家分别回到自己座位，双手交叠摆放在桌边，挺胸抬头的看着讲台上的两个人，全都是一副我是幼儿园乖宝宝的样子。

顾霜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