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倌儿把他的头扳回去:“以前静是静,却免不了看着伤心。眼下看来,倒是开朗了些,算是……变好了吧。”
白麟一笑:“红尘催人改,能往好了改,也就不负这一年漂泊了。我倒是觉得,这一年半春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充实。见过的人与事,也要多出许多。现在看来,背井离乡也算不上多么凄凄惨惨,催人断肠。”
“少主能这样想,小人就放心了。一直担心少主身旁无人伺候着,怕少主过的不好,眼下看来竟是杞人忧天了。”
白麟淡淡一笑,好一阵没说话,姚倌儿不敢插嘴,也不愿打断此刻难得的共处闲谈。以后……怕是想谈,也无可谈了。
白麟吐出一口气,看向窗外,艰难开口:“李福,那日……我……我太自私。你恨也好,怨也好,都是该的。”
姚倌儿手头停下,依旧立在他身后,明知他看不见,还是摇了摇头:“尊贵如少主,千万莫要妄自菲薄。人命如草芥,万般渺小微薄,量谁遇到那样的事,都会方寸大乱,逃命为先。少主做的没错,小人不恨也不怨。”
又是一阵难捱的沉默。
姚倌儿寻了檀木梳,解下白麟发髻,给他梳头栉发。又端来镜奁,对比了好几条织锦发带,挑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