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会。但是,一切的誓言,对于余江中和徐冉之外的人来说都会是如此苍白,可笑。
徐冉郑重其事点点头。
“你,过得还好吗?”徐冉弱弱地问。
“好?好什么好?怎么会很好?你知道的,中国有句俗话说得好,树倒弥孙散。老师离开sh,原来围绕着老师的那帮子人统统散了,大主任也离任了,上个月有消息说可能要去南方发展去,说白了,就是这里已经没了他发展的空间和位置;我嘛,准备考现任主任的博士生,以前的努力即使白费,好歹也没大主任摔得那么重,毕竟,我没站那么高嘛。最惨的莫过于余俊,本来内科都抢着要的香饽饽,现在成了奶奶不疼爸爸不爱的孤儿一个;前几天碰见他,问起以后的去向,他说准备到a市找找工作,师母这段时间以来身体不大好,留她一人在这儿余俊也放心不下,所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会带上师母一块去。”
徐冉每每听到一个人的名字和近况,心就砰砰跳得仿佛要胸膛里跳出来。
他知道他的心够狠,所以一路走到现在,很少回头。
但心灵的某一个角落,徐小冉还是有柔软的地方,不敢触碰,会受伤,也会疼,也难过。更自责!
“对不起!”
“.....?”下意识的,陈子墨瞪了徐冉一眼。就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你知道因为你们两人的任性,毁了多少人的人生吗?
难道,就你们两个人懂得爱情?难道,爱情就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
很多很多的话,堵在陈子墨胸口,堵得他快要窒息,可是拼尽全身力气,无论如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如果真要他非说不可,陈子墨只怕他会喷徐冉一脸的热血出来。
“对不起。”徐冉翕动一下嘴唇。他不是善于表达自己内心情感的一个人,更不擅于向人道歉,今天,他却诚心诚意地在说对不起。
爱情,对于他徐冉来说真的很奢侈,很美丽,很美好,很珍贵,拥有院长如此深厚的爱,他也深深被打动,只是这份爱,要背负如斯的怨念,如此多人的幸福交换,太重了。
“我想,请你不要告诉余俊,他们,我来过了。”
陈子墨看着徐冉。又一次觉得眼前的人和他记忆当中的徐冉确实有些不一样了。在他看来,从前的徐冉是不会在意他身后的人和物之类。
“放心。”陈子墨讥讽说道。该出的气依旧没撒尽,他的话里话外仍旧刻薄不中听,“没有人在乎你是否来过。除了,一个人。”
陈子墨顿了顿,注意徐冉黯然的神色,终究有些不忍,是啊,事情都过去了,什么都不能挽回,徐冉,终归是个可怜人。
语气总算缓和下来,“除了方纳言,那小子,对你算是够痴情了。一直在找你,一直都没放弃寻找你的去向。这个城市,可能,除了李阳老师,他是最放不下你的一个人了。大凡你小子还有半点良心,等你什么时候肯现身了,给这些惦记你的人一个交代吧。算你没白白在他们生命里来过一场。”
徐冉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听到这些怎么会不疼?他一直撑着撑着,不让自己弯下腰去;一直佯装坚强坚强的样子,好让对他说着话的陈子墨不要将他徐冉给看扁了。其实泪腺一直酸的,有液体忍不住快要掉出来。
第 46 章
陈子墨看着微微弯腰的徐冉。
话不吐不快,可尽数倾倒出来,心中的积怨就真能消融吗?
无数次在脑海里勾勒出那样的画面,他挥拳痛揍臭小子徐冉,没想到这一天还居然被他给等着了,没想到他居然能如此理性的和小子掰开道理来谈。
半年前,老板余江中的离开对他确实有如五雷轰顶,可时光真是磨灭一切痛苦和仇恨的良药,当他对着徐冉苍白而俊秀的脸孔,才发觉那种曾经以为会刻骨铭心的恨,居然淡了。
是不是爱也会一样?陈子墨问自己。如若老板不追了徐冉过去,是不是随着斗转星移,该放手的,该放心的,该拿起的,该要的该舍弃的,一切都尘归尘土归了土?
当然现在说这些,一切都为时已晚。而且,眼前这个徐冉,看样子总有置死地而后生的能力。
“嗯,也好,骨外,胡波,你还记得吧。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常常听骨外的护士嘀嘀咕咕说,如果徐医生不走的话,怎么样也轮不着他吧。也算你小子给他做了一件好事,没你在前面挡着,日后,这小子应该会爬得很快。”
徐冉淡淡一笑。
早知道这人有朝一日必定不是池中物。可惜了,心路不正者,步步为营,步步算计,总有失手失算的那么一天。
“徐冉,我一直很看好你,只是没想到,也有看走眼的一天。不过,今日得一所见,我倒是彻彻底底放心了。瞧你这身,阿玛尼的西装,还有全国外科精英大会这么一参加,心外科的标签再往这儿一戳,随随便便的哪一条拎起来,哪一条不说明你小子有翻云覆雨的能力啊。哪一点不证明你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啊!好,也好。我祝你前途似锦,仕途坦荡;爱情甜蜜,天长地老。”
每一句话都是好话,可偏偏每个字都砸在徐冉耳边和心上。
什么尼玛阿玛尼,徐冉压根就不知道这是神马东西。现在对他而言,衣服就只是遮蔽风雨和挡寒保暖,如此而已;前途似锦对他来言简直就是一句笑话。和院长在一起,爱情是有,可有的不仅仅是甜蜜,还有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