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空无一物,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后备箱里的花圈和菊花也都不见了!
他当时怕尉迟恭发现而准备了两份,没想到……
尉迟敬心中掠过一刹那深深的懊悔,但是很快又被强烈的仇恨占据了理智。
都是那个他妈的老妖怪搞的鬼!
他大喊一声,冲这那扇大门飞奔过去,纵身一跃,踹向那古旧的门板。
“啊!”随着几声不同程度的惊叫,门突然打开了。
尉迟敬一脚踹了个空,直接飞了进去,撞到了门后的影壁上,鼻梁上的眼镜框一下子被撞个粉碎,血从鼻子里滴答滴答地流了出来。
南宫玉和卓越林清苑也都一下子趴倒在地上,弄得满身是土。
门的旁边错愕地站着一个古装打扮挽着双髻的小门童。
“你,你,你,们要干什么?”小门童被这群如狼似虎的人吓得面如菜色,躲在门后战战兢兢地问。
“砖头呢?砖头在哪里?”南宫玉一跃而起,抓住那小童的衣服,红着眼睛吼道。
“砖,砖头?我,我,我们这里打,打扫得很干净,没有,没砖头。”小门童被吓得哆哆嗦嗦的,舌头都打结了。
“小尉?小尉?”林清苑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拍掉身上的土,焦急地喊着尉迟恭的名字,穿过院中的影壁,向后面走去。
卓越捂着腰,龇牙咧嘴地站起来,看见那小童的打扮,暗骂一声:“卧槽,还穿越了?”
南宫玉从那小童嘴里问不出话来,扔下小童也向影壁后面走去,卓越掐着腰,拖着腿,也赶紧跟了上去。
穿过影壁,就是一座雕梁画栋的古楼,南宫玉一看到那门口的装饰,一下子就愣住了。
和他一起愣住的,还有翻墙进来的萧子胤,刚刚走过来的林清苑,和跟在后面的卓越。
那巍峨的大门的门楣挂着三朵硕大的白花,四周装饰着白布,白布又宽又长一直拖到了门槛,在惨淡的西风里,不停地翻滚飘荡。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屋顶垂下的惨白的灵幡和满地的金菊,灵幡飘荡处,隐约可以看到正对面的墙上摆着一排花圈,花圈两侧都挂着挽联。
卓越倒抽一口冷气,嘀咕一句:“莫非那老神医死了?”
当这个念头在所有人心里一闪而过的时候,“吱呀吱呀”的声音从门右侧的角落里传来,众人定睛一看,一个一身缟素,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摇着纺车在那里纺线。
血红色的丝线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声音从那纺车里如行云流水一般涓涓不断地流出,老人一手摇着纺车,一手把纺出来的线挂到旁边的一个做工考究样式奇特的木架子上。
木架子已经缠绕了好多线,乍一看去,像是无数毛细血管密密地交织在一起,让人看了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诡异的情景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好像稍一吸气就会中毒而死一样。
撞到影壁上的尉迟敬捂着鼻子撞撞跌跌地赶来,一眼瞄见角落里的老人,大骂一声“老混蛋”,上前夺了他手里的纺车,扯断了他的红线,然后把那老人旁边的木架子一脚踹翻,踩了个稀巴烂。
卓越和林清苑简直惊呆了,尉迟敬这是在发什么疯,难道他没看到这里的气氛非常不对劲吗?
那老人瞥他一眼,长叹一声,也没和他计较,捋一捋长长的胡须,背着手就往外走。
尉迟敬不依不饶地追了出来,抬拳就往老头头上招呼,萧子胤一个箭步抓住了他的手。
“敬,你冷静点!”萧子胤吓得心里砰砰直跳,好像看到尉迟敬一拳落下去就会跌下悬崖一样。
“混蛋!你放开我!我要和这老妖精拼了!”尉迟敬疯了一样挣脱了萧子胤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那老头的后背踹去。
老头不紧不慢地从南宫玉身边走过,看了他一眼,一转身,向后花园走去,尉迟敬一下子踹了个空,一屁股跌落在了地上。
南宫玉怔怔地望着老头的背影,心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这眼神,怎么这么熟悉?
忽然,他打个激灵,一下子冲进灵堂,拨开那些碍眼的白布在房间里四处寻找,果然,在大团的金菊里,他看到了正在酣睡的尉迟恭。
“砖头!砖头!”
南宫玉一下子扑过去,心潮澎湃地抱起躺在金菊上的尉迟恭,尉迟恭被他吵醒,打个哈欠,揉揉眼,看了看他,含糊不清地问:“南宫玉,开门了吗?”
“砖头……”南宫玉喜极而涕,把尉迟恭紧紧搂在怀里,快步离开了这个不祥的房间。
卓越和林清苑听见南宫玉叫尉迟恭的名字,也赶紧迎上来,一看出来的真的是尉迟恭,都松了一口气。
尉迟敬因为萧子胤不让他揍那老头,两人已经打起来了,萧子胤舍不得还手,被揍得鼻青脸肿,依然抱着他的腿死死不放:“敬!不要去!危险!那老头很危险!”
“混蛋!你放开我!”尉迟敬气得满脸紫涨,又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下去。
“尉迟敬!你够了!”林清苑飞出一脚直接踢到尉迟敬的腿上,大骂一声,“你他妈的乱发什么疯!子胤都快被你打死了!”
“死了又怎么样!阻止我的人都该死!我要找我大哥!我要报仇!”尉迟敬一跤跌坐在地上,攥着拳头疯狂地大吼一声,“你们都给我滚!”
尉迟恭被吓了一跳,全身一抖,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