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先生今天的装束却是新奇的,一件道家的仙风道骨的袍子,穿起來还是很像一位精通五行八卦的术士,而手中巨大的白幡,上面却写着“算”一字,字体飘飘洒洒,神清骨俊,看起來真是写得极好。就这么一字,也就足以道明他的能力是什么了,这样总是比那些唠唠叨叨说上一大堆的人要來得痛快。
简单的东西在很多时候都比复杂的东西來的有力量。
这个时候这位老先生偏偏拦住了三人:“今日我起床的时候算卦,便知道能遇上一些旧朋友,想不到就是你们了。”
苏洛漓其实本來并不想多说些什么,这个时候这位老先生找她说话了,她当然又再度报以微笑:“我们怎么能算得上是老先生的旧友,老先生仙风道骨,修行上可谓是一等一的,我们这些晚辈怎么能和先生成为同辈的朋友呢。”
苏洛漓这话实在是在拍马屁,当然每个人其实都爱听恭维的话的,这是无论谁都有的通病。老人家脸上可谓是笑开了一朵花,对着苏洛漓和离无道说道:“你们两人我还是初次见到,能否给我算上一卦?”
这位老人家说话也真可谓是直接,陶染在这时连忙为他的话來解释:“老先生号无有道人,每日算卦,卦象奇准,你们可不要错失了老先生为你们算卦的良机。”
苏洛漓本身就是极为相信玄学的,自然就是大方的坐了下來:“不知道先生想知道些什么呢?”
“生辰八字。”陶染却是帮着他说道。
老先生跟着哈哈一笑:“光是有生辰八字还是不能准确的知道一个人的运程的,还是请这位公子把掌纹也一道给我看看。”
老先生比比画画的端详了一番,却是说了一番话出來,不像那些算卦摊子上的那种似是而非的言语,而是直接了当的说了出來苏洛漓的生活:“你小时候孤苦流离,长大了虽然家境有了不少的变化,但是却还是避免不了的郁郁寡欢,甚至还生活里面最近出了不少的变故,可是不是?”
苏洛漓点头称是,毕竟这般的算命,已经可以算的上是极准的了。她开了口,犹豫了一番是不是要问自己的以后的运程,毕竟她现在的生活叫她太绝望了。绝望本來就不是一种好的感情。
老先生却是看着她笑着说:“你对现在的生活犹豫不决,过去的悲伤苦难束缚了你的心,你要是能够放开些心扉,生活本來就是可以更好的。”
苏洛漓其实也明白这番话,但是明白和做得到毕竟都是两回事,不是明白就可以做得到的。她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放下自己的耿耿于怀,放手,是为了飞得更高。
这时老人却又走了去询问离无道,离无道现在却颇为清心寡欲,有些事情看开了就不算什么了。这是他终于明白了的真理。老人只是测了他的生辰,便缓缓说道:“你幼时就失去了母亲,自己的性格也并不开朗,只是一直并不快乐,并想用得到一些权利的方式來弥补自己的心中的痛苦。”
离无道有些哑然,自己的故事在别人的眼中就是这样的。原來自己的故事也就是这么的寡然无味,真是叫他哭笑不得。
苏洛漓确觉得他眼熟,是那种相伴已久的那种眼熟。人和身边的人相处久了,就算是不看样子也能清楚地明白身边的那个人会是谁。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她爱上的那个人,永远都高高在上,永远都不会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她的痛苦。
自己对于别人來说,不也就是别人。对别人的痛苦,怎么可能感同身受。
苏洛漓明白这些道理的。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特例,一个不可能之中的可能。每个人在面对几率很小的事件的时候多少都会这么的祈求过,当然结果往往就未卜。苏洛漓嗤笑着自己,自己不就是太想念他了么,看谁都是他。就算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也要硬生生的和他扯上点关系才是好的。
老人家却是说着:“你们两人离家已久,怕是家人正在找寻你们,你们不如先行回家去,看看家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