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会是什么呢?苏洛漓绞尽脑汁,也无法得出答案。她努力的搜索着,但是大脑早已智能的为她屏蔽了那些忧伤的情愫。
大脑为了保护自己的主人,选择了忘记。
不记得才是最好的保护,这样苏洛漓就不会痛苦了,多么好。要是老是对自己难过的往事念念不忘,要有多久才能走出阴霾。
人生太短,一世太短,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如果可以不看到真相,那么宁可一辈子都不要看到真相,能永远的都活在虚伪的幻觉里面反而会是幸福的。
只是人不会永远的活在幻觉里面,总有那么的一天要面对现实。
吸食毒品的人会在山穷水尽的时候甚至伤害自己,这就证明了幸福的幻觉其实有太大的破坏力,苏洛漓知道这是有多大的危害性,但是诱惑从來是一张甜蜜的网,会让人沉沦的。
苏洛漓明白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她不会沉沦在不现实的世界里面不得脱身。
她爬下床來站在窗边,月亮是残缺的模糊的边角,显得很是凄楚,一个人是容易沉溺在这样的情绪里面的,你我都明白这样的感觉。
她沒有流泪,这个时刻不值得流泪,一个人总要坚强的活下去,就算生活只是活着,也要学着坚强。
死,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到让人觉得无所谓的地步,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只要是除了生离,就是死别。
都是太容易发生的事情了,容易到会让人产生所谓的幻觉。死这么的容易,为什么不坚强的活下去?
人來到这么世界上一趟,终究是不容易的,就算是差了一分一秒,也都不是自己了。灵魂是太玄妙的所在,是一卷被洗干净然后又重新录上别的内容的磁带。
人鱼才是沒有灵魂的。
影满痕却不在这里,苏洛漓不知道他会去了那里,在心里她是信任他的,知道他不会对她任何的图谋不轨。毕竟他已经被自己定位成了自己的蓝颜知己,一个男性,只要被女性这样定位了,就不会超生。
影满痕其实也是知道的,但是他还是需要苏洛漓,告诉他一些他需要的资料,比如说在苏洛漓的世界,是不是真的出现了这么的一面镜子。
以前的南影,拥有乾坤镜的南影,其实不是这么孱弱的。
只是他们太依赖这样宝贝的功效,从而纵情声色,他们忘记了,这面镜子,本來是属于人鱼的。
虽然早已定下了规矩,南影的人不得与人鱼來往,但是这面镜子,最后还是被别的部落的人抢走。
落后是可悲的,注定着挨打。
影满痕从外面走了进來,看到醒过來的苏洛漓,很是开心,两人相对一笑,影满痕说道:“你还沒有用膳,要不要在我这吃点什么?”
“不必了,我不饿。”苏洛漓认真的说着,她真的一点也不饿,这真是奇怪的,睡觉会让人觉得饱腹。她稍微想了一想,补充了一句:“我想回去了,可以吗?”
“走吧。”影满痕刚进來便起身送了苏洛漓出了门。
他目送苏洛漓的背影,一直到转弯的地方。
如果这是一部电影,苏洛漓一定会回过头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但是这不会是,苏洛漓只是慢慢地走了,她的身体是坚定的,影满痕知道自己留不住她,多么可悲。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会留住自己的心头之好。爱的人,只是心灵的花圃上开的一朵玫瑰。想去摘下來,却觉得玫瑰花扎手,自己会流血。
苏洛漓回到自己的厢房,只是还是觉得饱足,她刚刚睡醒,神清气爽,叫了弯弯为她点着亮亮的烛火,在灯光下奋笔疾书。
她在写着自己记得的诗词,从《诗经》到王国维,她想把这一切留给自己的孩子,这个不知名的小生命。她已经给孩子想好了小名,要是男孩就叫囝囝,要是女儿就叫做囡囡。
这是多么亲密的称呼,身体里面的小生命,只和她自己有关。离无渊或许只是她生命里面的过客,两人或者永远都不会像李芸和谢无双一样的相爱,但是有这么的一个孩子。
孩子是永远都不会离弃自己的父母的,因为这是别无选择的事情。沒有谁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但是谁都可以选择自己的情人,分分合合都是常态,结了婚也可以离婚。一纸婚书,实在是沒有什么约束力。
苏洛漓对这些事情看得太多,现在她爱上了离无渊,但是终于还是透彻,是不是她已经不爱离无渊了?她扪心自问,但是却毫无结果。
有些事情,也是难以得到所谓的结果的。一个人只能坚持在一条路上走下去,从來都不能回头,后面都是不断崩落的石头,只能不断地奔跑才能避免自己的死亡。
苏洛漓经历了这么多,是不是可以真的风轻云淡?
她慢慢地写着: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來,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这是冯延己的代表作《鹊踏枝》,她的心情,是不是被自己的笔暴露了?
自己沒有像想象中的一样心如止水是么?自己还是会想念的吧。毕竟爱上一个人就是在自己的心里播下了一颗种子,无论那个人是否离开,这颗种子都在蚕食着自己的心血,慢慢成长,发芽开花,甚至结出果实來。
无论是苦果,还是恶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