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成群结队的黑压压的飞过天空。
影印楼看着影满痕目不转睛的模样,只是转个头过去,他什么都看不到:“你看到了什么?”
“沒有什么。”影满痕说着,他知道自己的父皇甚至看不见天上的乌鸦。他们之间是不同的了,父皇沒有问他这几天去了哪里,甚至沒有提起那口水井。
那口水井,真是一个香艳的所在,美丽的女子,只是看了一眼,就香消玉殒了。美人鱼是沒有灵魂的,就不会得到转生。
死亡就是永远的消失,成为最寻常的泡沫然后破灭。
南影王国的镇国之宝----乾坤镜被抢走了。影印楼是悲伤的,但是他不能死,因为他要是死了,整个南影就会群龙无首,为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他要坚强的活下去。
其实乾坤镜是不被抢走的,而是那个不会咒语的人捧着乾坤镜的时候,影印楼默念了咒语,他就去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他无法懂得使用这面镜子回到他本來所处的地方,他看开了这些之后,发现自己所处的时代人的武功真是极差,为了生活,他开始了暗杀,慢慢的,他成立了一个成功的组织。
这就是影满痕的故事,那面镜子,是整个南影的骄傲,透过它,可以清楚的看到前生今世。虽然人是不可以改变命运的,但是还是要努力着背离,虽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命运算好了的事实。
这个世上的事情,多少是有些可悲的。
人,从來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其实都是受着命运转盘的推动,只可惜,人还是不自知。
不自知其实是一件好事,太聪明是很让人疲惫的,有时候,就该相信一下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以求内心的安定。
人,其实都是需要偶像的。
苏洛漓只是摇着头:“我是从一座悬崖上面掉下來的,然后就到了这个人的身上。”
影满痕其实不是为了讲故事而讲故事,他这个秘密憋了太久,在他的心里发酵酿成了醇酒。他跟苏洛漓说着这个故事,贯穿了他整个少年时期的故事。
这是一个甚至是冗长的故事,读起來容易让人生厌的。他隐瞒了这个故事太久,以至于想跟苏洛漓说出來,他知道面前的苏洛漓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对象。
“但是我能看得出,你的武功其实是和晚上袭击我的人有些相似的,我想你应该和那个人多少有些渊源。”影满痕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苏洛漓想着自己进入组织的事情,就像想着前世的故事,自己流落街头,偷窃的手段一流,于是被组织吸纳?
不,不是这样的,苏洛漓想着更深一层的答案,她的记忆悠悠然到了自己很小的时候,按理说一个人在这么小的时候,不应该是会记事的。
但是她依旧是能想起來,自己的父母被杀死,自己被藏起來,呆在小小的柜子里面向外张望。
红色的血流了出來,苏洛漓晕了过去。
她本來是不适合想起这些故事的,多年的习惯让她会选择性的遗忘这件事,但是这件事情从她的内心深处发泄了出來,她晕了过去。
影满痕怜惜的看着苏洛漓,她是一个承担了太多压力的女子,她太累,总是自己逼迫着自己,鞭打着自己向前走,因为不向前就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她沒有办法解脱,幼年的阴影在重新回忆起的时候变得自欺欺人。她选择晕倒这种直接的方式來逃避。
影满痕抱起苏洛漓,把她好好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她蹙眉的脸蛋,他忍不住轻轻的吻了一下,这种吻是友谊性质的。
陶染知道他们在房间里面,心默默地酸。自己根本不会有机会一亲芳泽,就算是见面也是直接的擦肩而过,不会引起苏洛漓的一丝注意。
自己就是那个最平凡最普通的甲乙丙丁罢了。能算得上什么?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想到玉婉柔,那个欲语还休的女子,她的身上也会有很多的故事吧。一个人,其实也是故事的载体。仅仅属于自己的故事,多少还是不一样的。
他突然很想和她聊聊天,有些人一见面就知道会成为自己的知己。
知己,就是离爱情还差那么一点的人。
明明就会知道,那个人不会成为自己的情人,但是却是和自己无话不说的对象。
陶染默默地离开了,他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离无渊,他不想引起不和平的事情。而且,谎话说多了,慢慢就像真的一样了。
他为了自己的爱情,欺骗了离无渊,会不会遭到厄运?他想应该不会的,他不是不怕死,只是他不愿意。有所为有所不为。
离无道在房间里面是无聊的,但是他找到了一个新的朋友,就是在路上被离无恨招为手下的刘安。
刚开始认识是因为一头小猪的缘故。离无道在百无聊赖的躺着数手指的时候,一头小猪不知道从那里跑了过來,它身上有一个类似于太极的黑斑,不停的哼哼着。
离无道觉得很是好玩,他在宫中很少见到这般的小猪,他摸摸软乎乎的猪鼻子,猪头拱拱他的手,眉心有个小黑点,小眼睛清澈明亮的眨巴眨巴,很是可爱。
离无道找來自己沒吃完的点心,这是人参浸的膏药制成的人参糕,离无道不喜欢这种味道,但是既然有了,就摆着吧。
把点心放一块在手心里,递到小猪面前,小猪先用猪鼻子闻了闻,确认自己是可以吃的,小猪把嘴巴伸到离无道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