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将她找来的。”古月华淡淡地打断了夜青要说的话。
“是,世子蛊毒发作,危在旦夕,属下情急之下才去请语幽小姐......”夜青将事情的前后经过都一一说了出来。
“可知父王跟她说了什么?”怪不得她那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除了父王会告诉她真相,没人敢在她面前说什么。
“属下不知。”夜青轻声道。
古月华一袭白衣如雪如云,坐在那里,容颜轻淡,眉眼清华,在这明媚的午后更加地瑰姿艳逸,须臾,赛雪欺霜的玉颜上渐渐染了一层笑意,她是了解我的,她知道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感激和内疚,她如此聪明,如此通透,如此善解人意,让人怎能不想她,不念她!
玉语幽回到幽幽阁,院子里静悄悄的,与往日里无异,她轻轻笑了笑,抬脚向屋里走去,脚刚踏进,就看到玉千贺正坐在桌前,睿智深沉的眸子直直望着她,已然等了许久。
“爹,你怎么......”玉语幽脸色一白惊慌地道。
“爹在等你,过来坐。”玉千贺淡淡看了她一眼轻声道。
玉语幽慢慢踱步走到桌前坐下,心中对接下来要谈的话已然知道了个大概,方才紧张的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静等着爹先开口。
“逸之都跟爹说了,古亲王世子现今如何了?”玉千贺平淡的声音传出。
“已经没事了,玉儿彻夜未归,还请爹爹责罚。”玉语幽低着头轻声道。
“罢了,他既是舍身救你,你去照顾他也无可厚非,不过,古亲王府人多口杂,若是让有心之人传了出去,只怕是风言风语不堪入耳,这些年,太后对古亲王府颇为忌惮,欲除之而后快,就因为古亲王爷不支持大皇子为太子,暗里更是波谲云诡,暗潮汹涌,前朝是,后宫是,连着整个古亲王府都是政治权利争斗的核心,可以说是处在了风口浪尖之上,稍有不慎,怕是会粉身碎骨,相比咱们玉府,也是太后眼中非除不可的沙子,这一次你差点被人暗算,不正是这样吗?爹只想让你远离这些是非,不做权利阴谋下的牺牲品,你可明白?”玉千贺幽深的眸子直直看向玉语幽,认真严肃地道。
玉语幽哪里听不明白爹的意思,虽然他没有直接说明,却是将这里面所有的利害关系摆了出来,是想告诫自己离古亲王府远些,“爹,太后真的可以翻云覆雨,一手遮天吗?如今皇上正值壮年,四海升平,国泰安安,现在立太子不是逼皇上早日退位吗?”
“先皇垂危时,一直是太后把持朝政,独揽大权,更是提拔了不少心腹大臣为她所用,几乎渗透了整个朝堂,他们忠于太后,自是希望大皇子登基,才能加官进爵,享受更多的荣华富贵,如今皇上登基不过十载,根基尚稳,只能步步为营,逐个铲除,不能硬来,万一此时与太后撕破脸,怕是会引起内讧,百姓恐慌,边关不稳,动摇国之根本!”玉千贺沉声道。
玉语幽白嫩的小脸上满是凝重和冷厉,没想到沐太后真的可以只手遮天,那就是说如果她真的想做一件事,只怕连皇上都阻止不了,这么一想,那自己在她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还不是她想捏死动动手指就行,也许不用她动手指,自会有人替她,这样想着心中极为不爽,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女人还挺厉害,难道自己就要束手就擒,任她拿捏,不行,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只想做个快乐的米虫,是应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玉千贺看着眼前小脸不停变换的玉语幽,心里一叹,这个女儿从小聪慧,极有主意,往往聪明人偏是会选一条极难走的路,但愿她的选择是对的,自己能做的,就是护她安好,“赏荷宴那日你闹了一场,太后怒极离去,事后定会觉出你的心思,如我所料不错,这几日定会传你入宫,质问利诱一番不在话下,到时不知又会惹出什么乱子,昨日庄子上的管家来信,说是庄里的时时鲜果子熟了,玉儿,你去住上几日,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玉千贺话落起身欲走,还没跨出门外,脚步顿住转身道:“玉儿,你也及笄了,是该好好想想你的终身大事了,爹和娘不逼你,但是你自己要想清楚。”
玉语幽坐着的身子不动,小脸有些苦笑不得,爹说了这么多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不过,也算开明的了,至少没有强迫她。终身大事,这话好像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
没过片刻,玉管家就亲自将一切打点妥当,玉语幽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连杯水都没喝,就被珠儿催促着,“小姐,包袱都收拾好了,从府里到庄子上应该明儿一早就到了,马车都准备好了,玉管家在院子里等着呢。”
玉语幽有些惊讶了,原来爹早有准备,恐怕他对自己的行踪也是一清二楚,她就觉得奇怪,爹每日这个时辰都会进宫,今儿个怎么会坐在这里逮自己个正着,还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然后淡定自若地坐等着自己回来。
珠儿看着小姐不发一言,有些心虚地道:“小姐,昨日你才刚走,老爷就过来了,奴婢把什么都交待了,还有原方原翔,也都把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都交待了。”
玉语幽无奈苦笑了一下,心里倒也不怪原方等人,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