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妃今日怎么没有陪在容王的身边?”
“凡儿去后院看新娘子去了。”殷容疏淡淡道。
“是这样啊……”
看这苏丞相吞吞吐吐的样子,殷容疏直觉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丞相大人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苏丞相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听说容王妃的手腕受伤了?前几日碎骨医治了?”这件事他是听皇后娘娘说的,凡儿这个孩子真是从小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现在又要受这样的罪。
“是这样的,凡儿的手是在羌卢国受的伤,当时伤了骨头,稍一用力,手腕就会疼得厉害,唯一能够完全治好的办法就是打碎骨头让它重新长成完好无损的样子,前几日,凡儿也算是闯过了这鬼门关。”整整几日,她每天都痛得冷汗淋漓,意识都已经不清了,那几天真是煎熬。
“那也就是说,容王妃的手只要等着骨头重新长好,就能恢复到跟以前一样吗?”苏丞相问道。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会是这样的,但是她手腕上的疼痛感却是一直持续到手腕上的骨头完全长好的时候,别看她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她手腕上的疼痛感,一刻都没有停止过。”殷容疏心里清楚得很,她现在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其实那疼痛感一点都不轻。
苏丞相眼神暗了暗,跟殷容疏随便说了几句之后便是转身离开,苏辛成看着自己父亲难看的脸色,心中暗自思量,看起来父亲倒也不是不在意自己的这个女儿,可是当时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只因为一个道士说苏慕凡命里带煞?苏辛成总觉得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别的隐情,苏辛成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殷容疏一眼,不过这个容王还真不像是外人传言的那样温和儒雅,他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呢。据刑部的人说,那文玉郡主在押解的过程中,趁着衙役不注意,自己逃走了,可是苏辛成心中却是暗自猜测,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若女子怎么可能摆脱那几个衙役?大概是已经被殷容疏的人给带走了,现在只怕不是死了就是在哪里受折磨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想想,还真是便宜了那个芊怡郡主,就这么痛快地就死了。
后院中,苏慕凡走到贴满喜字的房间,南宫夏菡刚刚在上轿的时候,脸上的妆全都已经哭花了,现在那些侍女正在为南宫夏菡重新化妆。看到苏慕凡走进来,南宫夏菡的脸上顿时松懈,“凡儿,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紧张死了。”刚刚自己差一点就不想上轿了,虽然还是同在京城,但是嫁人以后,这感觉就是很不同了。
“我跟容疏自然是要等你的迎亲队伍走了以后,才能过来啊。”苏慕凡站在南宫夏菡的身后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的女子,由衷地感叹道:“夏菡,你今天真的是太美了。”一向咋咋呼呼的夏菡今天也是一个娇羞的新嫁娘的模样,看起来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南宫夏菡轻叹一声,“美是美,可是这也太重、太热了,早知道的话,我就不那么快答应殷泽沛了,这么热的天还要穿这样层层叠叠的嫁衣,实在是太难受了,还是凡儿嫁人的时机刚刚好,天气不冷不热的。”南宫夏菡喃喃道。
苏慕凡眸光闪了闪,“可是我都不记得了。”她看着镜中南宫夏菡的样子,想象着自己在嫁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那个时候自己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南宫夏菡转身握住苏慕凡的手,“凡儿,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凡儿能够活着已经是最庆幸的事情了,就算永远不能记起以前的事情也没有关系,不过,凡儿自己还是有些难过的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什么方法是可以恢复记忆的,就连仓爷爷都说失忆这种事情是说不准的,也许某一天受到什么刺激就突然想起来了,也许这一辈子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临夏国的规矩都是傍晚的时候拜堂,晚上的时候宴客,等到宾客都散了,才是新郎和新娘的洞房花烛夜,苏慕凡看看外面的天色,这时已是不早了,心中却是想到这时独自在家的南宫伯父和南宫伯母心里大概很不是滋味吧。
等独孤介姗姗来迟的时候,已是看不到苏慕凡的身影了,跟殷容疏匆匆打过招呼之后,便自己一个人坐在了角落里,今天的到场的这些宾客们顿觉,今天一定是很精彩的一天,这几个年轻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有些复杂啊。
等到快接近吉时的时候,皇上、太后、皇后还有小皇子都来了,这是临夏国无论哪一个王爷成亲的时候都没有过得殊荣,谁让这泽王殿下是皇上的亲弟弟,太后的亲儿子呢?场面自然是要浩大一些,不过看了这等场面,在场的官员们大都也在心中暗自惋惜,这泽王也真是的,偏偏要娶一个江湖女子为正王妃,朝中还有那么多的大家闺秀他都是不选,不过,倒是也有不少的人盯着这泽王侧妃的位置,就算当不了正妃,侧妃也是好的,这泽王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啊。
以前的泽王是有些玩世不恭,整天只知道花前月下,fēng_liú潇洒,也从来都不参与朝中之事,这样的王爷把女儿嫁给他,其实还是有些顾虑的,毕竟是没什么前途。可是现在的泽王可不同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这半年以来,他竟是开始参与朝中政事,也颇得皇上倚重,以前只以为他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散王爷,可是这半年以来,他的能力是不容小觑的,这样的身份、地位、能力,就算只是一个侧妃的位置也足够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