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每回都嬉皮笑脸,可是,他看我的时候,眼中分明恨极了。”
有吗?安阳煜怔了一下,只好安慰道:
“不会的,他大了你整十五岁,去哪里恨你?”
“你不懂,女人的直觉准得很。”
她挣开了他的手,蹲下去,从草丛里捡起一枚莹亮的东西来,是枚扣子,银制的,上面有只飞鸟的印记。
她托在掌心里,仔细看了一会儿,便放进了随身小包里,转身往里面走去。
“是什么?”他问道。
“旧物而已。”她淡淡地回道,径直往之前她住的小院走去。
这里,却明显比前面要显得干净得多,似乎是有人住过一般,海棠树,一树树的在院中迎风舒展枝叶,被打理得很好。
她皱了下眉,大步往屋里走去,刚想推门,那门便从里面拉开了,一个穿着粗布青衣,青布包头的女人低头,抱着一只竹箩往外走。
“二夫人?”
她看清了女人,正是云楠溪最宠爱的二夫人,处处压着云夫人,挑唆着云楠溪来打云夫人的那可恶的女人。
都逃了,她却还在。
听到声音,二夫人手一抖,箩筐掉了,晒的萝卜条儿跌了满地,她退了几步,飞快就快关上了门,声音颤抖着,大声说道:
“你来干什么?还不够么?杀得还不够么?都死了,你还不甘心?”
云雪裳转身,看了一眼安阳煜,那段日子他并不在朝,应该不是他下旨,是轩辕辰风么?
“他弑君,该死。”安阳煜却低声说道。
“你是杀人灭口,安阳煜,他们都怕你,我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夫君不就是知道你的秘密么?待我夫君回来,一定会讨回这一切。”
云夫人拉开了门,赤红着眼睛瞪着安阳煜。
“我有何秘密?”安阳煜负了手,眼中隐隐有些杀机涌现。
“云雪裳,你和他在一起,你会不得好死的。”二夫人咬了牙,瞪着云雪裳,恨恨地说道。
“啪!”
清脆,重重地一声,安阳煜给了二夫人一个耳光。
二夫人挨了打,嘴角破了,又害怕起来,先前的泼辣就没了,瑟瑟抖着,往屋里退去。
“算了,走吧,我也只回来看看而已。”
云雪裳皱了皱眉,转身往回走去。安阳煜的狠,云雪裳也知道,可云雪裳不想再为难这个女人,都逃了,难得她还守着,也算是有感情的人,她既然觉得云楠溪没死,就留给她一些念想算了。
一切,皆非。
往事不会再回来了,那相依为命的娘亲,在宣璃那里应该过得很好,宣璃看在自己的份上,不会为难她吧。
亲娘是谁,亲爹在哪里?还有,宣璃的毒不解开,她心里也要负上这个负担。她苦笑起来,知道得越多,快乐就越少,这和她处事的准则完全相悖!
如果可以,她真的只想做西城街上那带着小二们策马而过的云大掌柜。
不过,估计,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