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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煜!”
云雪裳瞪大了眼睛,惊骇地大叫着。熊熊的大火,在身下那树林里火龙一样的狂舞着,鸟儿哀鸣着,四处飞散,小动物们从林中惊慌嚎叫,没头没脑地往火光里冲去。
她直直地下坠着,身下一陷,然后便往上弹了一下,原来,她是跌在了一张大网上,云楠溪匆匆赶上来,一挥手,让人就用这网把云雪裳紧紧地缠住。
“禀告丞相,安阳煜已跌进涧中,无法打捞!”
一名黑衣人跑过来,抱拳,大声说道。
“丞相,他胸口中了两箭,又跌下山崖,万难活命,丞相大可放心了。”
另一名黑衣人也上前来,邀功般地说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沿途去给本丞相捞!”云楠溪拉长了脸,冷冷地说道。
死了么?若没死,安狐狸到哪里去了?
云雪裳的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昨晚还在一起看星星,烤兔肉,跟给自己讲他过往的岁月,可是现在他却生死未卜,不知被那激流卷去了何方。
眼前一遍遍回放着安阳煜刚刚中箭时的模样,她想尖叫,喉中却紧得似被针线缝住;她想大哭,可是眼中却火辣得似被浇了辣椒水一般,她紧握着拳,任十指上的尖刺深深扎入自己的手心,血珠子渗出,一颗,两颗,三颗……珍珠般圆润光泽。
云楠溪!
她侧过脸来,看着那恶魔一样的男人,十几年对她和娘亲折磨还不够,居然设计了如此阴谋无耻的陷阱,让她和菲霜,和她娘亲,和安阳煜都承受这样的痛苦!
“小丫头,看我是没用的,要怪只能怪你那j人的娘,不守妇道,早应该遭受天谴!”
“呸!”云雪裳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吐出来的,也是鲜红的血雾。
“抬走。”
云楠溪一挥手,让人抬着云雪裳匆匆往山下走去。
树梢上,一个全身用黑色斗篷蒙住的人,向对面的山头做了个手势,然后收起了手中的长弓,眼中那冰寒的光一直追随着云楠溪等人,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如同一只大鹰一般腾空跃起,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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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赤月国。
云楠溪带着人绕道南金国,一路马不停蹄,在日落之时赶到了赤月皇宫紫徽城。
赤月靠海,多渔民,擅歌舞。
这天,正是赤月祭祀月神,祈求上苍佑其赤月风调雨顺的日子。
整个京城都被节日的气氛煮得沸腾了,百姓们都到了大街上,载歌载舞地预祝丰收。
皇宫外的大祭台上,悠长的歌声飘扬夜空,戴着彩色羽毛面具的舞伎在人群里翩翩起舞,雪白的腰肢扭动,修长的手臂划出优美的弧,火光印红大祭师画成一半月一半太阳的脸,他额上的三根白色羽毛在风中微微飘动着。
祭台对面,司空慎正带着皇后坐在看台上,面带微笑,看着百姓狂欢。
“皇上,吃葡萄。”
皇后剥了一颗葡萄递到了司空慎的唇边,司空慎却自己接了过来,轻咬了一口,然后手指一弹,弃了。
皇后的脸色微变了变,只好极力保持着镇定的风度,继续看向了看台对面。
歌声停了,鼓声震耳地响了起来,接下来的仪式,便是用童男童女的鲜血祭祀上苍。六名稚童被带到了祭台之上,大祭师手中的桃木剑一挥,几名侍卫便捧上了尖刀,由六名身着艳红衣裙,坦露了整片美背的妙龄女子接了,只一眨眼的时间,便把尖刀扎进了稚童的胸中,鲜血,汩汩流出,稚童胸前的碗很快便被装满了。
司空慎的眼中,立刻就有了兴奋的光彩,他抬起手来,慢慢地一拍,高台下,那百官立刻就跟着一起拍起手来。
一时间,皇帝万岁的呼声压过了这震耳的鼓声。
司空慎,如此年轻,却能在短期内让赤月国的国力迅猛增长,自然有他的手段,狠,冷,便是他的特点。
“皇上,人到了。”
太监达儿在司空慎的耳边小声说道。
“收拾干净了,送过来。”
司空慎淡淡地说着,伸手,达儿连忙递上了一块绢帕,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手,站起来,往宫中走去。
此时,云雪裳被一群宫婢抬着,七手八脚地剥|光了,丢进水里,一顿乱揉,又不知倒了多少香
精在身上,过于浓郁的香弄得她不停地打着喷嚏。
初时,她是不要这些女人碰到她的,接连扎了好几个人,宫婢们便跪下来向她求起饶来。
“姑娘可怜可怜奴婢们吧,若迟了,奴婢们都是要被处死的。”
你听,司空慎那搅屎棍果真不是个好东西!云雪裳不好再为难这些丫头,大不了等下趁那狗东西不注意,就用自己手上这尖刺扎得他稀巴烂,扎得他去见阎王!
好容易洗干净了,宫婢们又拿来一套浅黄的新衣裙,给她穿了,一头青丝仍让她湿漉漉地披在肩后,那水,滴滴答答地从发丝上滑落,浸湿了衣裙,让这丝薄的裙子紧贴在身上,身段的玲珑顿时妩媚呈现。
“这腿上可如何好?皇上最不爱女子身上有疤痕,若等下惹恼龙颜,我等小命都不保。”
有宫婢指着她腿上的伤小声说道。
“用绸带绑着,快些,达公公催了好些次了。”
另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