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你作梦!”云雪裳愤怒地斥骂道:“像你这样的畜生,才应该被扒了皮,丢进火里烧,烧成了灰,阎王也不会收你。”
“看谁先被烧死!”
云楠溪一抬头,那数百张弩箭又抬了起来,安阳煜竖剑于胸前,一手拉住了云雪裳的手,尖尖的刺扎着他的手指,他却握得越发紧了。
“小猫儿,是死是活,看天命了。”
话音落,那漫天的箭雨又飞了过来,他一面挥舞着长剑,一面带着她往上跃去,有一个人在怀里,终是不如一个人来得灵便,堪堪躲过了第一波箭雨,落在了那枝头上,又有第二波往二人身上击了过来。
“抓紧!”
他跃起来,在树和树之间飞快地奔跃着,弓弩手们又追上前来,一波接着一波地,那努箭扎进大树,一声一声地炸响,山林里迅速燃起了熊熊大火,沾了火药的树枝烧得特别快,浓烟腾腾,热浪滚滚,往四面八方肆意纵横燃烧起来。
“安阳煜,还跑得掉么?”她大声喊着,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跑不跑得掉,反正我们两个在一块儿,我不吃亏!”安阳煜也大声回答道。
“安阳煜,如果跑出去了,我请你喝酒,大喝一顿!”她回头,看了看那追来的箭雨,又看了看他正在淌血的腿,咬了咬唇,又说道。
“好!”
安阳煜的速度有些慢了,他的腿被擦伤了,挂掉了皮|肉,正痛得厉害。
“安阳煜,你不坏的时候,我还是蛮喜欢你的,因为在西城,只有你敢抢我的生意。”
云雪裳的声音更大了,突然伸手,狠狠地在他抓着自己的手上扎了一下,他吃痛时,她便用力一挣,挣脱了他的手。
后面的追兵这样穷追不舍,他又负了伤,看这情形,绝难以活命,那,与其两个人都死,不如让他没了负担,独自逃出去。
“安阳煜,我们两个现在各走各的了,你快些跑,像刘三一样,打不过的时候就快快跑!”
她大喊着,快速往下坠去,用力地冲他挥着手,她才不要当他的累赘,更无法逃出去之后,再接受自己和亲哥哥成了夫妻的事实,并且还成得心甘情愿!
“你干什么?”安阳煜大骇。
云楠溪在后面也大喊了起来:“停止放箭,皇帝陛下要活的。”
“小猫儿。”
他转了身,就往她下坠的地方冲去。
一支箭,以最凌厉,最阴冷的姿态,从他的背后,狠狠贯穿。
云雪裳的双眸顿时被血色蒙得严实,那枝箭穿透了他的左胸,紧接着又有一只箭,从他的正面狠狠地扎了过去,击准那穿透了左胸的箭,两只箭都沿着同一个箭孔从他背后飞出。血雨,漫天飞溅。
他的急速地坠向深渊。
那下面有山泉孱孱,正是他们得晚听到有山涧流水的地方。
哗啦啦的水流,在阳光下唱得欢快。安阳煜的发,在空中舞起,那被污泥浸过的白色锦衣,在风中被鼓起,烈烈地响着。
然后,他重重地跌进水中,很快便被那激流吞没,再看不到了那银光耀眼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