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照旧吃完午饭回来,却见门口蹲着个扎高马尾的女孩在那哭。他也没去问她怎么了,干脆站在花坛后面看时间,希望她在一点之前离开。
这个年龄的学生比较脆弱,哭是常见的事,他也帮不上什么。
但到了一点,那女孩嘤嘤呜呜没有一点停歇的迹象。罗小云不想耽误工作,还是上前。“让一让,我开下门。”
女孩本来难过得不行,罗小云又这么不咸不淡地来一句,更觉得对方无情无义,“哇”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罗小云手足无措,想了想,递出一张纸巾,道:“你让我开门,进来吧,路过人看到不好。”
女孩犹豫一下,还是接过纸巾。
跟着进去后,她坐在罗小云的小桌上。罗小云象征式地问了一句:“怎么了?”看这小女孩脸都哭肿了,心里多少有点恻隐,嘴唇也跟着微微抿起。
女孩啜泣“我、我”半天,也没说个什么。
“没事,你说。”罗小云这次放软了声调。
她终于抬起头来,正是那天来问题的常悦。
常悦距罗小云仅半米远的距离,那是和陌生的成年男人从未有过的距离。那副眼镜还压在小桌的书上,一丝`不挂的脸,深藏在眉骨和睫毛后的眼,无限放大……一整个世界黯然失色。她一阵眩晕,瞬即平静不少。微微的啜泣声依旧在层层叠叠的书本后头颤动。
她擦擦眼泪,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没错。”
罗小云只是觉得这女生有点眼熟。哪怕是哭,也一样目光坚定,非常要强。
“我吃完饭,回寝室想复习,她们太吵,我请她们安静点,她们就、就……她们不喜欢我……”
罗小云当即明白过来。这和他曾经的经历何其相似。“我也一样。”
“你……”
罗小云说:“不过我不会哭,我也不介意。那个时候我觉得,一个班级,除了尖子生、后进生,其他都是芸芸众生。”
常悦低下头,心有戚戚地悄声说:“本来就是,大家也没几个月同学可做了,过了谁认识谁啊……”
“所以我现在并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