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关莺下意识的伸手往旁边划拉了两下,继而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
“刀留在你家那水塘里了?”
秦止深吸一口气,决定在关莺重伤未愈的情况下,还是不和她计较这个问题了。
“你的玉刀撇在湖底,刺越在水道里不知道被冲去哪儿了,还有你身上的两个机关,最后给你留了一个。”起身去一边捧来一个小铁匣子,“回落日宫么?”
关莺顿时诧异的瞄了秦止一眼。
“我还以为你要说,先去找你的司商和伯予要解药。”
秦止:“……”
他倒是想去找这两个,问题是有谢小容那个大嘴巴在,容华楼现在肯定是被重点监视对象,只要自己一露面,连上司商伯予外带落日宫要撤回容华楼的所有人肯定都要被全盘咔嚓,他现在倒是敢冒这个险!
“只要以少庄主身死的这一条当诱饵,不愁司商伯予不露面。”秦止冷哼一声,“就算是我爹再想瞒着消息,江湖上现在肯定也都传开了。”
于是秦止不提自家老爹还好,一提就见关莺那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沉了下去。
“你爹……难道从来没在你面前提到过姓关的,落日宫,关明烈这几些字眼?”
秦止非常仔细的想了想,继而斩钉截铁的摇摇头。
“没有,绝对没有。”
关莺一张惨白惨白的脸抽了又抽,半天才一副“算了说就说,老娘认栽”的认命表情,一声长叹。
“虽然我爹也说刀柄上浮刻的那个莺字,是在我挑完之后才让左长老刻上去的,但新印记和老印记我还不至于眼抽到分不清。”
顿了顿,关莺颇觉怀疑的又看了看秦止,“从我那老爹死掉之后就再也没人用阿莺这个称呼叫过我了,更何况,看他的样子,好像也认得我那双刀。”
秦止一脸沉痛的附和着点了点头。
好歹也是在出云山庄里土生土长的少庄主,他自然要比关莺还要熟悉自家老爹那点小习惯,压根就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这么和蔼可亲的向人示好的性格。
当时他会说出那种话来,别说是关莺,就连自己的下巴都快被惊掉了。
什么叫阿莺都长这么大了,什么叫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小子?
还有那股子亲热中透着一股子长辈见小辈,以及公公见儿媳的热乎劲儿,我说爹……你到底是有多想表示你认识关莺她爹啊!
“算了,现在也不可能折回去问秦伯伯。”关莺到底是重伤未愈,醒来只不过是熬过了最危险的那一关,说了半天话之后颇觉疲倦的打了个哈欠。
于是秦止立刻狗腿万分的又把关莺扶着躺下来,还屁颠屁颠的跑到一边,把晾着的一个只剩下半拉的陶罐架到火上。
“你还是再休息一下,醒了之后吃饭。”
关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已经饿到瘪的肚子,又看了看黑乎乎的陶罐,再瞄了一眼被自己随手撂倒一边堪称抹布的裹伤布条,突然对于秦少庄主的厨艺,以及自己会不会因为吃坏了肚子而导致上吐下泻更为虚弱的这个很有可能变成现实的前途,深深的担忧起来……
“你家离落日宫还挺远的。”闭目养神了半天却还是睡不着的落日宫主,终于决定没有良心的再折腾一下正在卖力的搅着一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黑乎乎汤的秦止,“咱们怎么去?”
秦止那举着个被削掉了树皮,勉强处理得干净了当成汤勺的枯枝的手顿时停了一停。
“就算是不算穆岐可能在去落日同途中所设的关卡,单说新郎帽子可不像新娘头上,簪子钗环一大堆,随便扒拉下来都是盘缠。”拍了拍被放在自己手边的小铁盒,关莺微微一声轻叹,“我在两个机关中都放了银叶子,唯独最后一个实在是塞不进去,你刚刚好,就留了塞不进钱的那个机关。”
秦止:“……”
其实江湖人出门在外,大多数都是并不愁银子的,奸商富户贪官满街都在乱跑。
而前提是那人得手脚健全四肢有力。
关莺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了半天秦止那一脸“身为男人老子真没用,竟然连点钱都弄不到”的挫败表情之后,才终于似乎是心情甚好的一笑。
“你觉得招魂怎么样?”
秦止几乎是在关莺话音刚落的那一刻,下意识就答了个很好。
然后就差点没被关莺给惊得,被自己一口口水活活呛死。
自己丢了刺越,关莺就问说招魂怎么样……
难道说关莺这算是把招魂来当自己的嫁妆么……
努力摆出一脸“其实我真的不在意”,但实际上还是非常在意的秦止,愣了半天之后终于偷摸的瞄了一眼关莺。
然后才囧然发现,后者早就已经睡着了。
秦止当场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他就说么,以关莺那种不解风情到令人发指的境界,怎么可能像他这样想的这么多啊!
搞不好她就是单纯觉得因为只有招魂才能配得上刺越,刚刚好还能甩掉放在落日宫没有半点用处,只能招人恨的拖油瓶甩掉吧……
来吧,一块投军吧!
虽然号称是已经准备万全了可以随时上路,但其实说到底俩人的全部家当也不过就是一柄已经被折腾得刃口坑坑洼洼的匕首,一个一拉绳就能放出十七枚银针的小铁盒机关,两件破破烂烂还脏不拉几的衣服,以及秦止用藤条杂七杂八,手艺差到关莺都不好意说那是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