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
“驾!”
马蹄声恍若奔雷,从空旷的深林蔓延至外,带起狂风席卷向四周。
小道两边的草木皆是被吹歪了方向,尤其是那深及成年男子般高大的蒲草,待风歇时听得有细微的咔声,声响后纷纷从中间断裂,齐整宛若刀口所割。
“吁……”
跑马在最前面的人猛地一勒马,骏马高高扬起上半身,前蹄重重踏在地上后,它打了个响亮的响鼻,马尾连甩着圈儿好似不安。
西门涟眉头一拧,拉着缰绳令马儿回转过身去,深沉如黑曜石的眸子望着来时的方向。
“吁……”
“吁……”
不多时,两匹骏马疾如风从远方奔来,在到西门涟面前时同时勒住马。
三匹马凑一起,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地面,马头低低,寻地上的野草吃。
“前面三百米处约莫就是海底陵墓的入口。”西门涟侧过头,语声微沉:“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先过去探里边情形。”
“我去打些猎物。”
“我来扎帐篷。”
奇书子和奇鬼如平日赶路时一般,不用人说便自己给自己分派好任务。
西门涟‘嗯’一声,她去打水。
三人各自将马栓在不远处的树上,分开行动。
夜幕低垂,林中隐隐传来野兽的低吼声,小道阴暗,寒风迎面吹,其声宛若鬼哭,让人不寒而栗。
也有种,风雨欲来的危机感。
西门涟沉下眉头,蹲下身,解下水囊握在手里。
‘簌簌’
背后,忽地传来两道风声。
‘咻’
银针出手的下一刻,西门涟飞身而起,循着听到的声音猛地欺近不远处的一棵足有三个成年男人手拉手才能勉强环抱着的大树后,冰冷的手指狠辣地扼住了来不及闪开的那人的喉咙!
“说,你是谁的人?!来这干什么?”
西门涟面色冷寒,冰冷的眼角朝着那倒在地上双目圆瞠毫无生机的男人一睨。
是警告,也是十足的威胁!
被扼住脖子的男人生生打了个冷颤,腿抖个不停:“小的……是宗主让小的守这里,不让……不让别人靠近。”
“说,你们有多少人?”够资格知道此地有海底陵墓的,也就那个宗门!西门涟眸色更寒,扼着人的那只手,倏尔收紧,声音森寒得仿佛来自地狱。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男人都快被吓哭了。
他只是外门弟子,宗门机密的事哪里轮得到他参与?
不说?
西门涟眸色更暗,下一刻,在男人猝不及防间手猛地一用力。
咔嚓一声。
她转身,一丝细粉无声从袖中抖落。
两具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为黑水,成为大树的新养分。
慢条斯理打好水,西门涟走回去。
“这里不太平,今儿就不生火扎营了。”在原地的奇淼看到她回来,迎了过去。
西门涟将水囊丢给他:“师傅呢?”
“他刚采了些野果,在那边树上歇着呢。”奇鬼一指不远处的树梢。
西门涟望过去,运内力于手腕,朝着那方向一丢。
奇书子伸手,很轻巧就接了下来。
奇鬼将果子拿给她:“你吃些,也早点休息。”
“嗯。”西门涟也不推辞,接过后大概看了看方向:“师伯,我们将马放掉。”
这样,目标就不会太大。
奇鬼起先一愣,随即就笑了:“还是你谨慎。”
西门涟默认下这夸奖,足尖一点地面,借风起势飞跃上远处一棵大树上,侧卧而息。
“啧啧,这轻功已至臻化境,果然是因祸得福啊!”奇鬼哈哈一笑,也不耽搁,寻了棵合心意的树上去了。
从那天将主城事宜以及安排寻找流落到各地的大西兵卒交给东堂父子后,翌日一早他们三人便启程前往海底陵墓,本来奇淼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闹着要来的,却在奇鬼难得的坚持之下不得不耷拉个脑袋听从吩咐去照顾萌宝小朋友了。
而后,他们便开始日夜兼程的赶路,直至现在。
夜半,风轻,月冷。
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响起,不久后林子里有冷风刮起,听着宛如百鬼夜行。
“咦,没人?”
“有马,肯定有人的。”
“那可不一定,山上的野兽里边那也是有野马的。”
“咱再找找吧!”
“分头行动。”
“好。”
一队队伍从暗处钻出来,领队的两人一番交谈后,队伍一分为二,分往两个方向而去。
丛林,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须臾之后,西门涟悄无声息从树上飞掠而下,与他有同样默契的还有奇书子,二人朝对方打了个手势,无须多言便默契地一人跟上一支队伍。
约莫半刻中后,两人会合。
“明天行动,探查位置。”
“好。”
……
翌日清晨,碧空万里无云,是难得的好天气。
鸟儿在枝头欢快的鸣叫,间或拍拍翅膀,寻觅虫儿吃。
树叶上,被阳光照到的露珠儿更显得圆润剔透,滚滚落下。
‘啪嗒’
环境是难得的祥和,平静。
驻守此地的宗门的人,却分明感觉到有不知名的危险在潜滋暗长。
“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便是人为!”
三十二个大活人,哪有可能无缘无故人间蒸发?
指挥驻守宗门的木长老满面含煞,咬牙切齿:“找,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