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微勾了勾唇,说道,“不错,太子是宁王出卖,白家也是宁王命人所抄,只是,依你之力,可能动得了宁王?”
白飞见自己那片刻的心思竟然早已被她看穿,不禁微微色变,咬了咬唇,慢慢跪倒,俯首道,“王妃明鉴,我……小人并不……并不曾想动宁王!”
“没有吗?”阮云欢淡笑,语气变的轻漫,淡淡道,“有没有,只有你自个儿知道,只是,你要记得王府里那几十口子人,若是闹出事来,齐王府未必保得住他们!”
白飞身子一震,挺直的背脊顿时弯了下去,颤声道,“王妃……”
阮云欢见他眸光瞬间黯淡,不由轻轻一叹,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只是,如今你要骨气,要气节,或逞一时匹夫之勇,都没有用,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明白吗?”
白飞神情变唤,默然良久,才低声道,“是!小人知道!若要报仇,必要一击即中,若不然,只能隐忍。”
阮云欢见他想的明白,轻轻松了口气,正要吩咐回去,却见一个小太监拔步向这里奔来,便低声道,“方才的话,你自个儿记得便是!”
“是!”白飞应命。
小太监奔到近前,单膝跪倒,说道,“奴才见过齐王妃!”
阮云欢点头,说道,“公公免礼,可有什么事吗?”
小太监起身,躬身道,“王妃,皇上命王妃前去伴驾!”
“哦?”阮云欢微诧,抬头向官道上望时,恰见阮云乐自五皇子的棚帐中出来,带着几个丫鬟随着太监向前行去。心知是皇帝召了二人同时觐见,便点头道,“有劳公公!”转向白飞,说道,“这几****随侍在我左右,不许再行差踏错半步,知道了么!”语气极为严厉。
白飞知道她此话是说给小太监听的,便恭恭敬敬磕头,说道,“小人知道!”
阮云欢点头,说道,“你且回罢!”又转向小太监道,“有劳公公引路!”带着白芍,随着小太监向御驾歇脚处行去。
进入御帐,阮云欢但见皇帝居中而坐,左首陈贤妃相陪,在二人之下,左首端王淳于顺、宁王淳于康、齐王淳于信、五皇子淳于昌、六皇子淳于坚依次而坐,而阮云乐也已坐在右首次席。
皇帝见阮云欢进帐,笑道,“怎么睿敏这会儿来的迟了?难不成是不想瞧见齐王?”
阮云欢抿唇,上前婷婷拜倒,说道,“睿敏见过皇上!”
“还叫皇上?”皇帝扬眉。
阮云欢忙道,“睿敏失言,父皇莫怪!”说着磕下头去。
皇帝大笑,说道,“不想睿敏也有说错话的时候,你们说,如何罚她?”
端王闻问,笑道,“自从睿敏郡主指婚之后,我们少了许多耳福,若不然,再抚琴一曲?”
淳于坚抢着道,“怎么没有?去岁申屠杰来朝,云欢还曾抚过一曲,还吹过箫!”
宁王笑指他道,“父皇,瞧瞧,错的可不只是齐王妃呢!”
皇帝也笑,说道,“她大婚之前便与你们熟识,也难怪一下子改不过口来!”向阮云欢道,“方才去了何处,这许久才来?”
阮云欢俯身回道,“回父皇,睿敏见那积雪白的透亮,又极深,一时贪玩,便走的远了些!”
皇帝点头,说道,“嗯,今年倒是好大的雪!”抬手命阮云欢起身,说道,“坐罢,你大婚之后,还不曾好好儿说过话!”转向淳于信道,“睿敏性子野,如今既是你的王妃,便管着她些,这大雪天乱跑,仔细有个好歹!”
淳于信微微一笑,说道,“父皇说的是!”抬眸向阮云欢一望,抿唇不语。
淳于昌自从阮云欢进门,一双眸子便尽数落在她的身上,此刻见她和阮云乐并坐,眸光便在二人身上轮番扫过,心中暗暗比对二人身形相貌。若论五官齐整,自然是齐王妃越加清丽,而阮云乐却我了一份难以忽视的槐丽。
而两人的肌肤……
淳于昌微微挑眉,但见齐王妃细致白嫩,双颊微现红晕,端的是十分诱人。而阮云乐,在那细致上,更是添了几份水润光洁,其细嫩处,却又不是齐王妃可比。
目光在阮云乐身上一转,五殿下想到那衣衫下不可思议的触感,顿时心头一跳,忙转过头去。
那里皇帝瞧着二人,转向端王、宁王道,“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老四、老五也已大婚,你二人身为兄长,也该早日立正妃才是,总这么荒着,你们的母妃岂不是心焦?”
端王淳于顺微微一笑,俯首道,“父皇,如今吏部正在加紧整治,儿臣待忙过这阵子再说罢!”
皇帝哑然失笑,说道,“不管吏部时,也不见你为了此事上心!”
宁王却笑道,“父皇说的是,儿臣听命父皇母妃便是!”
皇帝侧头瞧他一眼,微微点头,却望向六皇子淳于坚,说道,“老六虽说不急着大婚,可是过了年你也十六了,闻说宫里几次派了人,你都将人送了出来,怎么?要学你四哥不近女色,非得朕亲自塞一个给你才成?”
阮云欢闻言,微微扬眉,向淳于信望去。恰淳于信也转头望来,二人四目交投,阮云欢抿唇一笑,反倒是淳于信微显窘迫。
淳于坚闻言,脸涨的通红,扭捏道,“父皇,儿臣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