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倒是不惊不乱,瞧着盼儿一笑,说道,“我倒不知道,这府里除了青萍,还有一个深通药理的丫头。”
盼儿咬了咬唇,说道,“奴婢自幼服侍姨娘,不敢怠慢,常用之药略知一二罢了!”
阮云欢笑起,反问道,“常用之药?”
盼儿神色不定,咬了咬唇,重重点头。
始终不发一语的秦氏冷笑一声,说道,“大小姐,邢姨娘与大小姐无怨无仇,不知大小姐何事如此恨她?”
阮云欢淡笑,说道,“母亲此言,也是认定云欢是幕后下毒之人?”
秦氏扬眉,冷笑道,“你的院子,难不成你还能逃脱干系?”
阮一鸣气的面色铁青,说道,“云欢,青萍深通药理,那雕饰纵不是你所为,你院子里有这等东西,也断断不会不知道罢!”
阮云欢垂眸,说道,“此事云欢并不知情!”
“不知情?”秦氏尖声笑起,说道,“你院子里有那等东西,昨儿也是你亲自吩咐将西跨院让出给两位姨娘,难不成还是假的?”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府里修葺,那窗棂可不是云欢命人造的,更何况,昨日也是母亲口口声声要云欢带两位姨娘过去。锦阑轩正院带着东、西两处跨院,此外还有两处偏院。东偏院是大厨房,住着几个粗使丫鬟和婆子,西偏院是小丫鬟和三等丫鬟的住处。东跨院除一间药房之外,便是白芍、红莲、青萍、墨兰四人住着。而那西跨院,是另几个一等、二等丫鬟的住处,母亲倒是说说,云欢不让西跨院,又让何处?”
秦氏听她语声冷冷,不疾不缓说来,不由冷笑声声,说道,“为何不让东跨院?”
阮云欢勾了勾唇,说道,“方才云欢已经说过,东跨院有青萍的药房,若是让了东跨院,姨娘们一时不知,误入了去,惹出个好歹,云欢担当不起!”
阮一鸣恨的咬牙,说道,“如今不让东跨院,一样害死一条人命,你又如何担当?”
阮云欢挑眉,向他瞧去一眼,也是忍不住冷笑出声,说道,“爹爹便因这贱婢一面之辞,便判定云欢之罪,怕是太过仓促!”
阮一鸣一窒,咬牙道,“依你之意呢?”
阮云欢淡道,“这贱婢既说是寻出了紫商陆,那便请爹爹再请太医,一同去那屋子里瞧瞧,想来既是用来做雕饰,也没有尽数取下来罢!”
盼儿道,“自然,我们只取下一块,其余的未动,以做凭证!”
阮云欢点头,说道,“那就好!”转向老夫人问道,“祖母可要一同去瞧瞧?”
老夫人见她神色坦然,不由便安心几分,点头道,“那便去瞧瞧罢!”说着唤罗妈妈取大衣裳穿上,吩咐阮一鸣请太医,自个儿当先出门。
阮一鸣见状,一迭连声的命小厮备软轿,急急跟了出来,又命常管家将陆太医请回。
阮云欢随着阮一鸣出门,回头向秦氏笑道,“母亲怀有身孕,想来是不敢去那院子的!”
秦氏冷哼一声,说道,“我在院子外等着也是一样!”命人带着盼儿,一路向锦阑轩来。
☆、第299章 你以为你是青萍也天生异禀
锦阑轩西跨院,早已乱成一团,邢红英见了那死胎,顿时晕了过去,侯妈妈抱着邢红英直哭,几个婆子、丫鬟忙着又是顺气又是抚胸,好不容易缓了过来,邢红英一醒,便放声大哭,寻死觅活,婆子、丫鬟们齐上,又是劝又是哄,屋里屋外,一片纷乱。
席秋华脸色苍白,裹着一件灰鼠皮披风,倚着范妈妈立在对面屋子的檐下,一见老夫人进门,忙站直了身子,施下礼去。
老夫人也无瑕瞧她,指着东房门道,“可是这屋子?”
盼儿自后抢入,回道,“回老夫人,正是这间屋子!”
老夫人“哼”的一声,抬步欲入,却被阮一鸣拦住,说道,“母亲,小生的屋子晦气,请母亲花厅里等罢!”
老夫人瞪他一眼,但也没有老夫人看小生姨娘的道理,便点了点头,说道,“让那婆子和丫头将那查到的什么东西取来!”阮一鸣应了声,亲自扶着她向花厅去。
眼见老夫人入了花厅,席秋华才慢慢站起身来,但见阮云欢随后进来,张了张唇,却见秦氏随在身后,不觉抿紧了双唇,只是俯首一礼。
阮云欢目光与她一触,微微点了点头,便也向花厅行去。
阮一鸣见秦氏进门,不由皱眉道,“既知有毒,你又进来做什么?”
秦氏淡淡一笑,说道,“妾身不入邢姨娘的屋子便是,想来这花厅不打紧!”话虽如此,目光向窗上的雕饰一扫,一只手不自觉的抚上肚子,目光掠过阮云欢,眼中闪过一层得色。
虽然她是御封的二品郡主,但下毒害命,在大邺朝可是大罪,不死怕也会剥层皮!
阮云欢于她神情尽收眼底,却只当不曾瞧见,微挑了挑唇角,向白芍道,“你去,将青萍唤来!”
秦氏冷笑,说道,“老爷已命人去请陆太医,难不成大小姐还怕陆太医污赖大小姐不成?”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这等事百年难遇,青萍痴mí_yào理,是个难得的机会,唤她来瞧瞧也好,只当是历练!”
秦氏见她到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去管青萍历练药理,冷哼一声,侧过头去。
隔了片刻,盼儿和侯妈妈先捧着一块雕有花纹的木头入来,秦氏一见,不禁退了一步,离那木头远了一些。老夫人命人取了过来,拿在手上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