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御史也想瞧瞧这新师傅的本事,便道,“大伙儿都去瞧瞧罢!”带着众人向府宅后院去。
程府是书香世家,只因有了程谨,成天嚷着习武,才在后花园开出一片空地,不过是插了几个箭靶,放了一副兵器架,便算练武场。
程谨当先在对着箭靶空地站了,取过兵器架上一张小弓,张弓搭箭,“嗖”的一声,正中前方箭靶,只是偏了一些,只在红心边缘。程谨脸上现出一些气馁,指着箭靶道,“你若能连中三箭靶心,我便服你!”
周威向阮云欢一瞧,但见她轻轻点头,心中领会,便点头道,“好!”上前与程谨并立,接过他递来的弓箭,信手一拉,但闻“咯嗽”一声,一张竹弓顿时断成两截,只留下松垂的弓弦在那里晃悠。
程谨“呀”的一声,脸上便现出些惊佩,说道,“好大的气力!”他这张弓虽小,却是上好的毛竹制成,极是强韧。
程御史见周威生的并不粗壮,却有如此强的臂力,不由也是连连点头,向家人吩咐,“你们到前院,将最好的弓寻来!”
家丁闻命而去,隔了片刻,带着几人捧了十几张弓前来。周威接过,一把把试过,最后勉强选定一张,信手拉开,看都不看,一箭射出,但闻“嗖”的一声,羽箭破空,“啪”的一响,如中败絮,箭靶竟从中炸开,立时一分为二,掉落地下,只留下一只羽箭颤颤的插在木桩上,竟然不知道有没有射中红心。
程谨瞧的心旌摇动,大声叫好,双眸闪闪发光,倒头就向周威拜倒,说道,“师傅,谨儿服了,请师傅受徒儿一拜!”说着连磕三个响头,喜滋滋的站起身来。
周威笑着打趣道,“你不是说要连中三箭?”
程谨道,“你瞧都不瞧都能将箭靶射破,若是瞧了,又岂有不中之理?”
周威见他应答伶俐,又没有什么少爷的架子,心里也觉得喜欢,转向程御史道,“不瞒大人,小人自幼便在靖安侯府,后来跟了大小姐,从不曾当过什么教习,除去一身武功,并不知如何教导公子,若有不对的,大人明言便是!”
程御史见他说的坦率直白,不由连连点头,说道,“谨儿的武艺交了给你,他若不听话,你教导便是,本官信你!”
周威点头,也不再说旁的,转身向阮云欢单膝跪下,磕下头去。
阮云欢知道他的心思,说道,“程府与我们颇有渊源,你办好这里的差事,便是助了我,不必总念着什么誓言!”
因有了前边辛清的事,周威也不多说,低声应命站起身来。
此事一了,阮云欢将周威交给程御史,便与程夫镘院子行来。程夫人知道她们有话要说,也不愿多搅,送到近处便折了回去。
程秋茗闻说阮云欢来了,忙迎了出来,二人见了礼,方携手入花厅坐下,程秋茗张嘴便道,“闻说柳凡和苗纹都入了选!”自从知道苗纹推自己挡贼还有汤大公子一节,她心中便气恨难平。
阮云欢点头,说道,“如今她纵不能留在宫里,也必然赐婚给公子王孙、朝中清贵,姐姐可有什么想法?”
程秋茗柳眉倒竖,冷笑道,“她必会设法,让苗尚书请旨,令皇上将她赐婚汤大公子!”
阮云欢点头,说道,“汤家显赫,汤大公子又是世子嫡长子,皇上要赐婚,也必然会先行问过。汤大公子与靖安侯府有些渊源,只要苗纹不是他心中所喜,要想拒掉不难,难的是……苗纹既然入选,终究会被指婚,若她果真嫁了王孙公子,再想动她便难了!”
程秋茗心中焦躁,起身在厅内来回踱步,说道,“第一步,要让她不能留在宫里,第二步,是替她选一户人家!”
阮云欢心中微动,问道,“你瞧……秦家如何?”
程秋茗脚步一停,反问道,“秦家?”
阮云欢微微点头,肯定道,“秦家!”刚才想到秦家,不过是一时的念头,而此一刻,那个念头迅速变成一个计划,语气便变的肯定。
程秋茗知道她和秦氏母女的纠葛,隐约也知道她生母之死的蹊跷,此刻见她面上神情,不由轻轻点头,说道,“秦家,倒是便宜了她!”
便宜吗?
阮云欢浅笑,说道,“便宜不便宜,那便瞧瞧嫁的是秦家的谁了!”
程秋茗在她身边坐下,一把握住她的手,说道,“不管是谁,我要她活的生不如死!”
阮云欢点头,轻声道,“姐姐放心,总有你出气的时候!”
从御史府回府,一进门便见家人、丫鬟来往忙碌,便唤住一人问道,“出了何事?”
小丫鬟忙行了礼,回道,“方才老爷传命,明儿给二小姐搬院子,后日给姨娘搬!”
“哦!”阮云欢点头,挥手命她自去,自带着白芍、红莲入了垂花门,向老夫人的紫竹苑去。
一进门,便听到阮云乐的笑声,阮云欢微挑了挑唇,也不命小丫鬟通禀,自挑了帘子进去,说道,“不想祖母这里如此热闹!”
老夫人见她进来,便招手道,“今儿我们正说云乐要搬进去住,端王便命人送来一声匾,给园子取名‘藏景园’,咱相府最好的景儿自然是两个宝贝孙女儿,明儿云乐搬了进去,你也该选处院子进去住呢!”
阮云欢先给老夫人和阮一鸣、秦氏见了礼,才问道,“云乐明儿便搬?”原本定在四月初三替阮云乐搬院子,因为受伤耽搁下来。
阮一鸣无奈,说道,“你妹妹心情不好,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