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乐,迎接楚山!”叶桓大手一挥,身后礼乐便开始奏响。
寒西关已断,大晋的威胁已断,楚山公主凯旋回淮阳之日,便是大云开始光复山河之时。
大云的子民们不断高呼“楚山公主”的名号,山呼千岁,已然将楚山公主叶泠兮当做了大云的无冕之君。
叶桓陷在百姓的欢呼声中,心头泛起一阵凉意来。
果然,国有楚山,大云有望。
可他才是临安城破唯一活下来的皇子,世人却只记得他是楚山的皇兄,从来没有将他与那把龙椅想到一起。
这些日子以来,他坐在那把龙椅上批阅奏章,慢慢发现坐在上面的滋味确实很好。
让天下人景仰的滋味只怕会更好吧?
叶桓怔怔地看着远处的旌旗缓缓行来,他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剑柄,心道:“楚山,别怪皇兄,皇兄做这些,只为了我们的大云。”惊觉有谁在注视着他,叶桓下意识地转过了脸去,正好看见了酒楼上的鱼沧云。
他执杯斜倚栏边,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小药瓶,对着叶桓会心笑。
叶桓脸色铁青地转过了脸来,也为了苏折雪的命,他今天必须走这一步!
银甲黑缨,当先驰入西城门的却不是楚山,而是少将军晏歌。
她提枪策马而行,冰霜一样的眸子冷冷扫过叶桓,便勒停了马儿,微微低头道:“拜见三殿下。”
叶桓匆匆在晏歌的身后找了又找,却没有看见楚山的踪影,他惑声问道:“皇妹在何处?”
似是没有听见叶桓说话,晏歌扬声大呼一声,“寒西已平,兄弟们辛苦了!随本将回营休整!”
“诺!”将士们齐声大喝,声势震天。
晏歌微微扯了扯缰绳,便准备率军走向东城门,去东郊的晏家大营休整。
“晏少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叶桓冷冷一喝,策马拦在了晏歌面前。
晏歌挑眉看向叶桓,冷声道:“三殿下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对本王视而不见,你还敢反问我?”
“呵,方才末将可是向殿下行了礼的,殿下为何要冤枉末将视而不见呢?”
晏歌冷哼一声,再看向叶桓之时,眸光中多了一抹冷冽的杀意。
叶桓千算万算,就没有算到楚山今日竟会不出现,可除了拦下晏歌问个清楚之外,他别无他法。
“放肆!”叶桓厉声一喝,拔剑出鞘,指向了晏歌的喉咙,“我问将军的话,将军还没有回答我。”
突然画面变成了这样,围观的百姓们俱是大惊。
他们景仰的楚山公主到哪里去了?为何回来的只有晏家的少将军?
百官也急得厉害,不知不觉地围了过来,便将晏歌的前路给堵了个水泄不通,纷纷问道:“少将军,公主殿下呢?”
“是啊,少将军,为何不见公主殿下回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少将军,快去请公主殿下出来吧。”
晏歌斜睨了他一眼,“末将才率军归来,今日也并非我当值之日,公主在何处,末将是真的不知。”
“你把楚山交出来!”叶桓的剑锋狠狠抵在了晏歌的胸甲上,“欺君可是要诛九族的!晏歌,你可要想明白了!”
晏歌冷笑一声,道:“是啊,欺君要诛九族的,三殿下也要想明白了,这话到底该不该从你口中说出来?”说着,晏歌压低了声音,反问道,“这白日青天的,百官与百姓俱在,我倒要问问,我若是交不出楚山,你真敢一剑要了我的命?”
叶桓的剑锋微微一颤,他不得不承认,他今日确实不能把晏歌如何,可也不能任由晏歌如此目中无人!
毕竟,大云是他们叶家的!
“晏歌以下犯上,意图不轨,来人!”叶桓黑着脸一喝,左右便来了王府卫士,拔剑将晏歌围住。
“拿下!”
“谁敢动我?!”晏歌凛声一喝,左右一扫众人,身后便响起了整齐的一声拔剑声。
晏歌身后,九千晏家子弟兵齐齐拔剑,齐喝了一声,“谁敢动少将军?!”
叶桓冷笑道:“你们晏家要造反么?”
众人哗然,只知道今日的淮阳要发生大事了。
晏歌手中的银枪蓦地挑向了叶桓,枪尖指在了叶桓胸口,“三殿下,这句话该我来问你。”说罢,晏歌侧脸看向了副将,“得手了么?”
副将重重点头,道:“城外埋伏已经扫除。”
晏歌锐利的眸子正视叶桓,她沉声问道:“殿下布置那么多府卫在西郊,这是为何呢?”
“你……”叶桓倒吸了一口气,他这次真的是低估了晏家在朝中的势力。这几日他自认行事小心,并没有惊动晏家大营中的晏谦,却不想自己所做的一切竟早已被晏家看了个清清楚楚。
“我不过是想保护皇妹。”叶桓匆匆解释了一句,强行将话题绕回了开始,“倒是你,狼子野心,至今不肯交待楚山现在何处?你到底是何居心?”
“殿下这是在着急什么呢?”晏歌平静地问了一句,“今r,i你我谁是人,谁是鬼,再等等便能见分晓了。”
鱼沧云皱了皱眉心,这样的结果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叶桓果然是个没用的东西!”鱼沧云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却觉得颈上忽地一凉,他想回头,却被身后的人警告了。
“鱼少主若是不想马上掉了脑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