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但仍记得眼下薛烬还在一旁,并不是自己与秦湛叙述别情的好时机,便只是面色僵硬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薛烬,同时上前数步。
秦湛见状,也转身面向薛烬,神色间杀意又渐渐流泻了出来,语调却依旧清润柔和:“你想要怎么处置他?”
秦湛顿了顿,又微微笑道:“我听说以魂魄之力铸成的灵剑,威力世所罕见,甚至可以伤及真仙之躯。而灵剑铸成后,作为铸材的魂魄便永生永世困于其中,变为剑灵,此后只会听从灵剑之主一人的号令。而那魂魄生前越是修为高深,最终灵剑的威力便越是与众不同。你觉得这个主意可好?”
☆、第一百六十九章 尘埃落定
秦湛语气虽然轻柔,言中之意却着实对薛烬毫不留情,就连死后魂魄亦不得安息。
由此可见薛烬得罪秦湛极深,因此秦湛绝不肯轻易放过薛烬。
傅钧面容微微一震,随后摇首道:“不必了,我不缺佩剑,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好。”秦湛应答得毫不犹豫,唇畔笑意未褪,似乎并不介怀。
正在此时,只听眼前的薛烬蓦然发出一声满含惊讶的呼喊:“你……!为何你的修为竟也大为增长?!”
傅钧微微一怔,只见薛烬面上尽是惊疑不定的表情,双眼直直瞪视着自己。“本座明明在你身上布下了十几道禁制,而禁魂地牢乃是昔日君上亲自建立,处处充满你们道修一向视为大忌的魔气,你待在其中,功力不往下降低已是难得,又怎么可能得到任何提升?”
这一点,却也恰恰是傅钧一直想不通的一件事,他至今仍不知道魔气之中蕴藏的那股神秘力量的本源是什么,因此只是沉默不答。
他虽然不发一言,声色亦无变化,但秦湛与薛烬见状却各自有所反应——秦湛目光一动,眸色倏然深沉下来;而薛烬仿佛看穿了傅钧心中所想,知道他也不清楚此事的因果,脸上表情不由愈发奇异起来,神色似是对此一事极其困扰,喃喃道:“……除非……不对……”
薛烬一语未毕,却只听秦湛冰冷如霜的声音忽然响起,如刀锋抵在咽喉一般,寒意刺骨:“无论是什么原因,都用不着你来操心。你既已死到临头,还不如多想想自己的事,其余的心思便不必白费力气了。”
薛烬却似听不见秦湛的警告一般,兀自死死盯着傅钧,似乎企图从傅钧身上揪出真相。
秦湛眸光一寒,手心中金光一闪,已在瞬间形成一道蕴含着骇人威力的剑气,旋即扬起手来,然而就在此时,却见薛烬猛然一下半坐起来,双目圆睁,口中亦是陡然拔高了声音:“原来如此……!原来他……才是……真正的……”
然而薛烬尚未说完,只见一道巨大的金色剑气在倏时间当头劈下,只一霎那便已如切豆腐一般,斩断了薛烬的头颅!
那剑气速度显然极其飞快,仿佛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稍纵即逝,快得几乎让人来不及用肉眼去捕捉——一直到剑气消失之后,薛烬的颈项中方才猛然如泉眼般喷出大量温热的鲜血,飞溅四方,洒落了满地。
同时,薛烬剩余的半具身体亦仿佛被电击似的剧烈抽搐了一下,随即便砰然一声倒在血泊之中,彻底一动不动了。
傅钧没想到秦湛会在瞬间出手,不由略吃一惊,却已是来不及阻拦。
他隐隐觉得薛烬最后那一句未说完的话仿佛是要揭开一个极重大的秘密,只可惜此时此刻随着薛烬彻底气绝身亡之后,便永远成为一个没有答案的谜题了。
“为什么不让他说完?”傅钧禁不住开口问道。“他最后那句话,究竟是指何意?”
傅钧语气虽然还算平静,但眉头浮现出浅微皱痕,隐隐却似有点责备秦湛动手太快,却也更似有几分无奈。
秦湛却是面上一派坦然,见傅钧似有懊恼之意,轻轻叹了口气,道:“薛烬此人,心性狡诈险毒,尤为诡计多端,他说的话,你最好一个字也别相信。”
“你的意思是说,他说了那么多的话,只是在故意扰乱我的心神?”傅钧声调中透出淡淡疑惑。
“不错。”秦湛语气中流泻出一丝杀意,“有些人明明死到临头,却还不肯罢休,一心盼望着能够给予对手最后一次还击。你身上的力量来路不明,日后恐有隐患,可薛烬又怎么可能会好心告诉你解决之法?他说的真相,只怕会是希望将你引上歧途的迷障。”
傅钧并不意外秦湛能够看破自己刚才沉默背后的原因,也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听薛烬说完最后那句话。
他心里颇觉一丝无奈,心道自己并非三岁小儿,既已知晓薛烬是敌人,自然会做出分析判断,不会盲目听信薛烬所说的每句话。
……秦湛此举,未免有点防护太过。
但人已经杀了,傅钧也断断不会因为薛烬之死而跟秦湛制气,便不再纠结于此事。
他目光一转,见到眼前薛烬的尸身已经渐渐开始腐化——血肉如同初春烈阳照射下的冰雪一般慢慢消融,露出底下的白色骨骼,随后那段白骨也仿佛被天降神雷击中一般化为齑米分,洒落于地。最后,当整具骨架即将彻底化为灰烬之际,一缕黑烟蓦然冲上半空,随之却消散于空气中。
眼见薛烬整个人彻底灰飞烟灭后,秦湛倏然轻笑一声,道:“如此一来,整个魔域中,便只剩下你我两个人了。”
傅钧闻言微微一怔,这才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