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热心地去门卫搬行李,灵九才知道这个便宜师兄竟然就是特管局信息处的主任。
办公室里。
“这是行动部的楚穆队长!”何堪热情地给他介绍,示意想进行动部就要和他搞好关系,“楚队,这是我小师弟,天师门最后一个出身正统的道士啦。”
灵九这才真正看清楚穆的长相,三十几岁,高大英俊,五官深邃地有些不近人情,眯着眼睛的时候像一只懒洋洋的狼。
“你好,楚穆。”
楚穆戴着露指手套,反而先向他伸出手。
“灵九,胡灵九。”灵九忙握上去。
“……”
楚穆比他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灵九挣了挣,没挣开。
楚穆如梦初醒,若无其事地放开他,“老何,报告。”
“对,”何镇一遇正事,立刻一本正经,当下调出资料页面,“楚队,我怕不是普通的僵尸袭人。”
“昨晚,火车站……”灵九恍然大悟,楚穆就是昨晚那个男人!
楚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何镇一头雾水,“你也遇见了?”
“嗯,昨晚就住在那,”灵九说,“那是一具铁尸,可是尸体内又生出一具小僵尸,很像是僵尸的一种繁衍,尸体相互吞噬,在某中条件下尸体内部会孕育出新的僵尸,新生的僵尸继承母体吸食过的人类血液,继承他们的记忆,能力,外貌,最后会变成和人类极度相似的一种生物,完全没有办法分辨,一代又一代,直到完全融入人类世界。”
“……”何堪搓了搓脸,“搞这么大的事?!”
“末法时代,群魔乱舞,妖怪们要在大清洗前求得一个人类的身份,僵尸本就由人而化,倒是不意外,”灵九看着何镇,何堪和楚穆认真地看着他,灵九继续说,“关键是,这个已经孕育了下一代的僵尸,作为妖怪的重点保护对象,为什么会突然暴露。”
何堪欣慰地点了点头,“聪明的娃,我也是这么想的,楚队,我这里给你打了一份行动报告,可以先拿去应付国安的那些老头子们。”
楚穆松了口气。
“晚上友人居去吗楚队!”何镇道,“虽然同事聚餐你一次也没去过不过我觉得还是问一下……”
“去,”楚穆干脆道,“一定去。”
楚穆离开,何堪啧啧道,“师弟你这面子可够大。”
“行动部就是龙组?”
“想太多,进了行动部也不一定能进龙组,龙组是全中国最机密最j-i,ng锐的一支部队,怎么,你想进龙组?”
灵九点了点头。
“那你可得和楚巨巨搞好关系,”何堪撮了一口茶,“他就是龙组组长。”
“小师弟你有房子住没得,哎呀不要告诉师傅我没去接你噻,他要打断我的腿的嗦!”何堪让他坐在一边休息,一边对着电脑翻数据一边说,“师弟你来信息处嘛,师兄罩着你。”
何堪孤儿出身,二十几岁下山,在北京打拼了几十年,如今年过四十,依旧光棍一条,只在二环拼下一套几十平米的两室一厅。
“跟师兄住嘛!”何堪调出一件十几年前的郊区僵尸袭人案,随口道,“北京房价贵死个人哟。”
1995年,北京圆明园公交南站,375路公交车,末班车,圆明园——香山路段。
夜十点,车行到一处十分偏僻的地方,司机突然啐了一路,“妈的,见鬼了!”
售票员是个女孩儿,当下吓的不轻,此时车上还有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头,车停下的时候,上来三个人,三个人都穿着清朝官服,浑身酒气,脸色青白,两个人架着中间那个披头散发,醉的走不动路的同伴,径直坐在公交车最后面。
售票员吓个半死,基于优良的职业素养,还是硬着头皮安慰道,“最近圆明园里老有拍清代戏的,可能是群众演员,喝多了没来得及卸妆。”
说着向年轻人微笑了一下。
车子晃晃悠悠地开出三四站,老头突然叫嚷起来,“我钱包呢!我钱包呢!”
年轻人茫然地看着他,老头一把将他拽起来,“我看你人模狗样的!竟然偷j-i摸狗!司机把车开去派出所!!”
“神经病啊你!”年轻人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你钱包啦!?”
售票员忙开解道,“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大爷,您的钱包什么时候丢的?”
“神经病,”司机骂道,“别在我车上惹事!下车下车!!”
说罢将车停在路边,将他们赶了下去。
“造孽呀,造孽呀。”
老头看着车开走,摇头长叹,年轻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的钱包没有丢,那三个人中间那个,是个死人,本想将司机和那姑娘也救下,可惜,哎……快回家吧。”老人摆了摆手,年轻人气不打一处来,正要抓住他理论,老头却背负着手,消失在黑夜中。
第二天,北京报纸上全是375路公交车神秘失踪的报道。
三天后,在密云水库发现了失踪的公交车和三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何镇点了根烟,曲指轻扣桌面,陷入了沉思。
“小师弟,你说妖怪想要得到一个人类身份?”
“对,”灵九抬头看着他,“得到人类的身份,获得人类世界的认同,就能在末法时代逃过天劫清洗,这既是妖怪的劫难,也是人类的劫难——我下山的目的就是这个。”
“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