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夫,水手,商人挤挤嚷嚷的哄在一起,虽然很乱,但是生机勃勃。
闻人羲站在甲板上,过了片刻三天没见过的黑袍人匆匆的走上来,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住,再不动弹。
闻人羲也不理他,只自顾自的看着繁忙的码头。
带着刀兵的护卫早早的下船去开路,硬是在人挤人的码头开出一条路来,又有水手灵活的爬上桅杆,扯开船主人的大旗。
他们的作风很强硬,若是乖乖地让路还好,如果不让或是动作慢上几分,护卫们手里的刀就要准备出鞘了。
也有人不愤想要反抗,或是有正义之士想伸张正义,可是在看到飘扬在桅杆上的大旗时,就一个两个的纷纷没了声音。
史天王罩着的船,又有谁敢去触霉头呢。
见路清好了,管事的这才放下船上的阶梯,低头哈腰的请闻人曦和黑袍人下船。
闻人羲冷着脸走在前头,黑袍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
吵嚷着的码头静了一瞬,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
被清出来的路的尽头是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四匹马安静的等候,那是四匹极为神骏,一看便是千里之资的宝马,要是让爱马之人看到此等好马被拿来拉车,怕是要心疼的昏过去的。
谁知走到半路,大概是因为实在太挤,一个老伯被挤了进来,摔在路中央。
这一下摔得很重,老伯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呻吟了半天也没能站起来。
他的年纪看上去有一些了,眉毛胡子都是斑白,脸上刻着很深的皱纹,额角有老年斑,看上去就像是那些在海上辛勤劳作的穷苦渔民。
护卫见闻人羲表情冷淡,唯恐他动怒,赶忙呼喝着要把老人拖走。
“等等。”闻人羲说道。
护卫们停下动作,等待他的指示。
闻人羲从袖口摸出一枚银锭,说道:“此事错在我们,这算做汤药费,还请勿恼。”
他正想把银锭递过去,黑袍人抓住他的手。
闻人羲冷笑:“怎么,连这点钱都舍不得?”
黑袍人不语,从他手里拿过银锭,摩挲一会之后,将银锭丢在老伯身上。
老伯赶忙将银锭塞进衣服里,感恩戴德对他们道谢。
闻人羲脸上就像是结了层冰:“我全身上下皆是你们的东西,难得发个善心还担心我做手脚不成?”
黑袍人根本没回答他,对护卫一挥手,让护卫把人拖走,自己头也不回的走进马车里。
老伯被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卫拖走,丢进了人群里。
车前的马动了动,嘶鸣一声,似乎在催促闻人羲快些上车。
闻人羲加快脚步,登上马车,扑面就是一股檀香味,今天黑袍人又把自己熏得像是移动的香薰一般。
马车这种东西,做的再怎么奢华,车厢也不会很大,在这么一个狭窄的车厢里,被那种浓的让人想打喷嚏的味道环绕,闻人羲甚至开始怀疑南王是不是打算直接把自己熏晕过去,还能省两个méng_hàn_yào的钱。
是以闻人羲这一路都在屏气,实在撑不住就快速的换口气接着屏。
此时此刻他特别的思念南王世子那张笑的无比虚伪的脸。
赶车的车夫是个好手,一路上几乎没有感觉到什么颠簸,只听到车轮轱辘轱辘的转动。
两人相对无言。
下车的时候,闻人羲说:“山上桃,山下李,胜几何,负几何。”
黑袍人愣在那里。
闻人羲走进南王府的别院,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眼看着闻人羲的身影消失在门里,黑袍人像是想通了什么,疯子一样的冲下去,快步跑进别院内。
跑着跑着,他慢下来,由快跑变为慢跑,又从慢跑变成走,最后傻站在那里,仿佛凝固成了一尊雕像。
许久许久之后,他动了动,喉咙里咕哝几声,终究什么都没说,脚步踉跄的走向和闻人羲相左的方向。
闻人羲下车后,就再没有关注过后面,只一味的往前走,南王府的小厮一路小跑着给他引路,笑的很热情但半个字都不曾多说。
而此时他恰好看见西门吹雪被另一个小厮引着迎面走来,旁边跟着玉天宝,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闻人羲和玉天宝对视一眼,玉天宝勾勾西门吹雪的手,三人就这么擦肩而过。
虽然只是个别院,南王的宅子也建的颇为精致,后花园里争奇斗艳的花,造型别致的山石,潺潺流水,竟是在这靠近京城的北方,硬是堆砌出了一个小号的江南水乡。
南王世子见他的地方在一丛修竹之后,风来竹林摇曳,青石板铺就一条小道,窄窄的,曲折迂回,将这里衬的别有几分曲径通幽的禅意。
透过窗纸,闻人羲可以看见里面影影绰绰,晃动的人影。
叶孤城站在门外,对他点点头。
闻人羲定了定神,将门推开。
另一边,陆小凤托他的朋友调查南王名下的别院,可惜南王向来以简朴安分为人称道,莫说是宅院,在这个靠近京城的地方,他名下连个瓦片都没有。
陆小凤不禁皱起眉,这里已经很靠近东武林的地域,他朋友虽多,在东武林却着实没什么人脉,要想调查颇为困难。
鹰靠在他身边蹭蹭他,以示安慰。
小胡子别愁,主人虽然不怎么靠谱,但是武力值还是有保障的,不要这么难受啦,人死不了哒。
而花满楼坐在桌前写信,花家在这里还是有些生意的,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