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对我说:“他是真的!他是你煜伦哥,没人比他更疼你。”
然后把我的手放在他自己胸口,说:“在跳动,对吗?因为是真的!对你是真的!”
然后他终于哭了,把我手放在桌上,一块沈煜伦的血迹上,我的手上沾满了血。
然后他说:“心疼吗?你心疼对吧?对!那么这也是真的!”
“如果你还不开口,以后浩然哥和煜伦哥都要像你现在这样心疼地一直疼下去了,这样也没关系吗?”他的嗓音开始颤抖,放开了我的手。
所有人都哭了,包括此刻在敲打着键盘回忆的自己,我终于在李浩然转身的那一秒,抓住了李浩然的衣角,抬起头,我听见自己的喉咙说的第一句话是:
“浩然哥,不要走。”
21)樱花雨季*
接着,全场安静了。
仿佛整个酒吧的音乐都开始和我们隔离。
李浩然的脸一帧一帧地转过来,我的眼睛里依旧泛着泪光,他模糊的人影、表情,那一秒,像融化一样,一层层地跌落,包间里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脸上总是洋溢着阳光一样的笑容,发出阵阵光晕。
但好像从认识我开始,笑容已经越来越少,到了最近,他常常就这样看着我,表情是说不出的凝重,看来我自以为一个人默默承受就好的伤害已经蔓延到身边每一个人。
他转过身,抱紧我,眼泪一滴滴打在我脸上,我也贴紧着他,我听见他胸口发出阵阵哭声,看来压抑着的是所有人,而不是我一个人。
沈煜伦先是笑,邪恶的笑容挂在嘴角,接着眼神开始变得柔软,然后,失控地哭,那种抽泣,一阵一阵的,但又强忍着压抑自己的哭声。
我的心好疼,他站起身一步步接近我和李浩然,他伸手想抱紧我们,但就在还差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的时候,突然猛一掉头,又重重一拳打在墙上。
黄斌和他女友出去等120,房间里除了我们仨,还有陈辉,他站在我们中间,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现场。终于,在120来之前,大家都累了。
李浩然不哭了,在我耳边轻轻叹气,然后起身,撕开t-,裹在沈煜伦手臂上。沈煜伦也不闹了,躺在沙发上,侧着脸看着我,眼神里是复杂的情绪,时而温柔,时而愤怒,时而呆滞,时而是又飘向身边的李浩然。
我其实,说真的,很想说一句,对不起,但我究竟对不起了谁我也弄不明白,我始终没说出那句对不起,到今天这依然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
李浩然坐在沙发上,眼神里装满了我整个人影,他张开嘴想说句什么,我睁大眼睛,等着他开口,但他又回头看了沈煜伦一眼之后,把想说的话又吞进去,然后低下头,再也没看我一眼。
车来了,李浩然和陈辉扶着沈煜伦出门,我以为沈煜伦又会怎么样,结果他只是安静地配合他们离开,出门的时候,李浩然回头说:“在这儿坐好!一步都不许动,等浩然哥回来。”
沈煜伦则头也没回,直愣愣地走出了包厢。
呵呵,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桌上还放着很多酒,我把酒往桌上酒杯里一倒,整杯都是血红色,那,你说,这杯子里得有多少毫升沈煜伦为我流的血,我把整杯酒往自己口里一灌,我没急着吞下去,而是让自己的味蕾感受沈煜伦的鲜血,是一股呛鼻、甜腥的味道,和他的个性一模一样,我在小心地感受,眼泪止不住地外流。
我现在确实陷在一段,不是,是两段,或者三段,危险关系里,每个人都在小心防备,三种古怪的性格,纠葛到一起后,居然产生如此意外的关联效应,三个人,都承受不了。
然后我把桌上每一个杯子斟满酒,一杯接着一杯,对着血迹斑斑的沙发说着一句句迟到的生日快乐。
很久以后,酒保进来和我说准备打烊了,我起身和酒保要了抹布,把外套脱下来,袖口拉高,把沈煜伦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酒保一直说他们打扫就好,但我坚持自己弄干净。
然后起身离开,走出包厢,又遇到上次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她面带挑衅,好像又准备说点什么,接着我走近后,她可能看到我浑身血迹斑斑,瞪圆了眼,没敢再吱一声。
出了酒吧,都快2点了,我能去哪儿?我其实很想去医院,但我和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总避免不了这样激烈的碰撞,所以我宁愿他安安静静地接受治疗,也不愿意再给他或者李浩然徒增一些些麻烦。
我打了车,找了个酒店,进酒店大厅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我,大概以为我是什么变态杀人狂之类的狠角色吧,看什么呢,用沈煜伦那句话说就是:“这还没死呢!”
我进房间第一件事是直接朝卫生间走进去,很大的浴缸,我马上朝浴缸里注水,注满水,我没脱衣服和鞋袜,就重重地沉下去,我好冷,真的好冷,不然我干吗依旧浑身在发抖。
是的,我沉到了浴缸的最下面,水流还在环绕,我屏住呼吸,睁开眼,看到水里有很多特别微小的气泡,血迹开始融化开来,不时,水流会阵阵泛红。
看到水面上有时候跳起来的水花,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我是沈肯尼,我偏执,强迫症,我愤怒,我自以为是,我喜欢把责任推脱到所有人身上。我不经常唉声叹气,但心里却总是萌生极不经常唉声叹气,但心里却总是萌生极大的委屈。我胆小,明明喜欢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