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突然发生的变故中,白笑风连忙传音给有些惶急的刘正风:“不要顾及什么求情了,赶快带了家人弟子从侧门离开刘府去找曲洋吧,我会帮你拦住他们。”
看到刘正风显然一怔,然而终究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他在点头示意后飞速的以自己的轻伤为代价击败了丁勉和费彬,然后带着一家老小飞速的离开了。
没有自杀,没有曲洋的突然出现,自然也不会有这两人因为命不久矣选择授谱,更不会有和任盈盈的无限纠缠,而对于曲非烟的因果也可以了却,简直是一举数得。
所以当刘家一家老小冲出了刘府后,白笑风毫不客气的在刘府四周下了一个禁制,防止其他人冲出来,随后就继续隐了身形跟在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跑的刘正风,看着他被躲在暗处的曲洋一把拉走。
“贤弟,跟我走。”
授谱之事终难免
曲洋的及时出现让刘正风不再像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但是怎么说也是浩浩荡荡几十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消失还是有些困难的,所以曲洋还是带着刘家人向着书中本来提到过的那片山石走去。毕竟是荒郊野外,看起来要好躲避一些。
白笑风自然是帮人帮到底,也跟了过去,自然还是隐去了身形。
“贤弟!”
安顿好了刘正风的家人,让他们在较为安全的地方休息,而后曲洋便来寻站在月光下的刘正风。此时的刘正风又恢复了那副和善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贤弟,愚兄本想着,你我今日毕命于此,那也是大数使然,尽全力赶去,唯恐你家眷弟子遭此毒手,但是愚兄还是未能及早出手,幸而贤弟机敏,竟带着弟妹和几位贤侄逃出,否则愚兄余下的日子真要在不安中度过了。”
“曲大哥何必说这些?你我肝胆相照,又怎会计较?只是今日实在是侥幸,若不是有人暗中出手相助,小弟怕是无法见到曲大哥了。”
“有人暗中出手相助?”
曲洋对于刘正风的话发出了疑问,有谁会愿意帮助他二人?正道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自然是不会不会这般做的,而圣教得知他与刘正风的关系后,也只会对他赶尽杀绝。或做以前的任教主或许还不至如此,但如今东方不败那个妖人几乎是让那个杨莲亭全然做主,莫说帮忙了,不添乱就不错了。
“不错,”刘正风肯定了曲洋的话,“不过恩公似乎不愿意现身相见,我也不愿逼他。”
刘正风说到这里,却是叹了一口气,半晌,取出长箫放在唇边吹奏起来,曲洋也取下身后背着的琴开始合奏。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洞箫,更是动人,琴韵箫声似在一问一答,最终一切恢复了平静。
白笑风被这一阵乐声打动,乐声如其人,白笑风此时觉得果然就这两人是正确的决定。而这时候,一个稍显紊乱的呼吸声出现在白笑风的感知中,白笑风知道,怕是那小尼姑寻了过来。
而就在这时候,刘正风再次开口:“人生莫不有死,得一知己,死亦无憾。曲大哥,即便今日小弟成了人人喊打之人,却也不后悔与曲大哥结识。”
曲洋道:“刘贤弟,听你箫中之意,却犹有遗恨,可是有何挂心之事?”
刘正风叹息道:“曲大哥有所不知,虽然我此番算脱离了衡山派,却难免不为侠道所担忧。以小弟之见,左冷禅怕是本想以我的家人相协,只是因为有恩人相助才未成功,若是……小弟怕是已经家破人亡了!”
“竟是如此?”曲洋明显吃了一惊,“谁能知道嵩山派为五岳盟主,下手竟如此毒辣!”
刘正风亦是唏嘘不已:“此辈俗人,怎懂得你我以音律相交的高情雅致?他们以常情猜度,自是料定你我结交,将大不利于五岳剑派与侠义道。唉,他们不懂,须也怪他们不得。曲大哥,经此一事,怕是日后小弟都只能躲躲藏藏,不敢再度献身于世人之前了,曲大哥莫要忘了小弟,要时时来探看一番啊!”
“贤弟有所不知,”曲洋亦是有些忧虑,“我为了此事已经算是叛出了神教,怕是日后也只能惶惶度日了!可怜我曲洋一世潇洒,竟因为杨莲亭那小人有如此下场!东方不败那妖人!”
再次听到杨莲亭和东方不败的名字,白笑风不由得想起了原书中的情节,东方不败其实是个痴人,只是因为希望有人可以像对待女子一般疼爱自己,换来的结果却是那人的背叛。再想到这书中其他的许多痴人,如同岳灵珊、如同令狐冲,男女之情当真是伤人至深,而眼前的曲洋和刘正风,兄弟之义更胜夫妻之情,倒也叫人钦佩!
刘正风轻轻一笑,说道:“但你我却也因此而得再合奏一曲,从今而后,你我隐于俗世,世上怕再也无此琴箫之音了。”
曲洋一声长叹,说道:“昔日嵇康临刑,抚琴一曲,叹息《广陵散》从此绝响。嘿嘿,《广陵散》纵情精妙,又怎及得上咱们这一曲《笑傲江湖》?只是当年嵇康的心情,却也和你我一般。”
刘正风笑道:“曲大哥刚才还甚达观,却又如何执着起来?你我今晚合奏,将这一曲《笑傲江湖》发挥得淋漓尽致。世上已有过了这一曲,你我已奏过了这一曲,人生于世,夫复何恨?”
曲洋轻轻拍掌道:“贤弟说得不错。”过得一会,却又叹了口气。刘正风道:“大哥却又为何叹息?啊,是了,定然是放心不下非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