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兰儿点了点头,便索性放声大叫。
钟离语柔抬起寒光闪闪的匕首,再度朝着沈婉婉刺去,沈婉婉瞧着扑面而来的匕首吓得几乎忘了动弹,兰儿一个挺身,自身后紧紧抱住了钟离语柔。
片刻便又宫人赶来,又去通知了甄姑姑,这场闹剧也就作罢,至此,钟离语柔恐怕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沈婉婉用热水洗净了脸庞,发现右脸颊自眼尾处到耳垂边有一道血色的划痕,此刻摸着还略略有些疼痛。
甄姑姑原被沈婉婉那滴着鲜血的右脸唬了一跳,此刻看到紧紧是一条血痕才稍稍放松,立刻着人去了自己屋里最好的药来给她抹脸。还吩咐她好好休息,不必再参加明日的训练。
这事第二天便传开,沈婉婉终日坐在铜镜前,瞧着自己的右脸颊,滴水未进。
直至傍晚,司徒烟烟下了课过来,已瞧见沈婉婉仍是一阵惊愕。
“妹妹,你的脸颊?”司徒烟烟道。
“昨夜那钟离语柔想杀我,没得逞,却被她在脸上划了一道。”沈婉婉淡然。
“这人真是个疯子,可是马上便要殿选了这可如何是好?”司徒烟烟担忧的看着那道已经开始结了血痂的脸庞。
“哼,姐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中计了。”沈婉婉冷笑一声道。
“啊?什么意思?”司徒烟烟道。
“钟离语柔昨夜亲口承认,那毁容的毒药并非是她下的,另有其人。而这批秀女之中,除开姐姐与世无争,唯有我和钟离两人家室最好,姿容也属上乘,最有可能中选,便有人挑拨离间,加上那钟离本就是个不安分的人,恐怕已被人深深利用,如今她恐怕再也无法得见圣颜,而我。”说到这里,沈婉婉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妹妹说笑了,不是姐姐与世无争,而是我容貌平淡,不能引起他人的注意罢了。”说着,司徒烟烟眉目黯然。确实,她的相貌在女子中顶多算个清秀罢了。
转而又道:“那妹妹,觉得这人会是谁呢?”
沈婉婉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也不知,不过若论嫌疑最大的人,应属钟离的‘挚友’荣筝无疑,虽然她哥哥不过一介允州织造,但她的姿貌在众秀女中也算上乘,不显山不漏水以她这种性子怎么可能会和钟离语柔成为朋友?现下想来确实可疑,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姐姐还记得上次我问兰儿当时她去打水之时谁在旁边吗?那人可不止是钟离语柔的侍女。”
“那妹妹有对付她吗?”司徒烟烟道。
“没时间了,而且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冒这个风险,若是再被利用,恐怕便翻不了身,我便成了第二个钟离语柔。”沈婉婉道。
“人心难测。”司徒烟烟喃喃道。
“姐姐,我真心问你一句,你可想中选吗?”沈婉婉问道。
司徒烟烟却又是眸子一暗,道:“皇家贵胄,天子近旁,谁不艳羡,可是姐姐我容貌平庸,恐怕是无望了。我不过又是家里庶出,落了选回去恐怕只能依着父母之命,嫁个不出色的人罢了。”
“那姐姐觉得太子殿下如何?”沈婉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