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两扇门,两扇门都大开着,其中一扇似乎是兽人进来的入口,而另外一扇,则也有抬着棺材的兽人进去……
他神识一出,笼罩开去,另外那扇门后面则是更深的地方,痛苦的嘶叫扭曲的面容皆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于是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向着入口那扇门走去,那定然是出口,走近了些,便见到一个简陋的法阵出现在那扇门里,不时闪着光,一个两个的兽人便通过法阵出现在那里。
他上前去,兽人丝毫不阻拦他,灵力一驱,法阵一闪。
待光芒散去,他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比那地宫之中的血腥味更为新鲜,更为浓郁,他抬眼望去,四周似乎是一个简陋的休息处,想了想,似乎那两名落紫宗弟子确实说过这个地方。
能形容现下场景的词语,横尸遍野再合适不过了。
不难想象,这里发生了一场压倒性的屠杀。
他所站着的地方满是血痕,似乎是已经被兽人处理过了,偶尔掺杂着诡异的黑紫色,显然是中了什么毒,远处依然是那些面目麻木的兽人,手中提着一只棺材,找到的不管是死是活都装进去,然后再神情麻木地进去法阵。
他向前走了两步,一只手猛然抓住他的脚脖子。
他低头望去,那是个面容有些熟悉的人,大概是在紫霞山上那座山庄里见过。
那人半截身子都没了,肠子撂在外面,脸上全然是绝望,一时见到白肴不由得又有了两分希望,却见他一低头,半边腐烂的面容映入眼帘,他尖叫一声连忙放开了手。
白肴看着他神情惊恐,便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
难怪这样疼痛难忍。
他又愣了愣,想起那人从来都是喜欢好面容的人。
可是还是先找到那个人再说吧。
脚下那人大喊道,“不……不!救救我,救救我!”
白肴又低头看了他一眼,那人显然已经崩溃了,涕泪纵横,他歪了歪头,突然笑出来。
那人便见他一面绝色,一面溃败,然后……展颜一笑。
他只敢盯着绝色那一面看去,纵是濒临死亡,那绝色的面容也犹如死前渡化使者,是这血地唯一的洁白,像能引他入佛。
“我,偏不救你。”
他听到那洁白说道。
白肴偏过头,不再理会,漫天望去黄沙漫天,残阳似血,皆与他五关。
他闭上眼睛,神识瞬间笼罩开去。
没有,没有,没有……
他皱起眉头,怎么会没有,此方天地间,怎么会没有那个人的气息?
一阵浓雾从远处绽开,他转头看过去,见到的便是之前那个披着黑纱的女人。
那个女人挑着眉头,眼角被画得纤长妩媚,身形盈盈,声音幽幽,“是你们的人杀了鬼佬?哼,那老头儿不过是初初筑基,仗着那几个尸体便敢在我耀武扬威,没想到到头来死的那么凄惨。”
他偏过头,笑了笑。
那女人见他半边的脸,眼眸一闪,下意识叹息,“呀我见过你,你这张脸真是可惜了……可惜,这虫毒无药可解呵呵,啧啧……呃……”
女人嘴角溢出一丝血,面色震惊。
白肴笑容隐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能伤我!”女人咬唇,转头看向四周,“不,不可能……你方才练气六层,我已假丹……你哪来这么强大的神识……是谁畏畏缩缩在这里,出来!”
他有些遗憾,果然,方方练气六层,能解开的神识还不足矣。
☆、第25章 开副本(七)
女人一时惊疑,不敢对白肴动手,她心中没有底气,若一个人能以神识压迫伤她无形,定然是高了一个大境界的人。
黄昏暗沙里,唯有兽人们粗重的喘气声和搬运声,偶尔夹杂几声微弱的死前呻/吟。
她凤眸一转,纤长的手指拂去嘴边残血,墨色指甲衬一分红,轻笑一声,催动神识悄然观测四方动静,手中则暗暗凝符,又不忘将目光放在白肴身上细细打量,“怎的,还是个胆小鬼不成,难不成这是要让我一个女人耻笑?”
白肴心中则满是那人,若是不再此处,定然是在地宫里,脑海中浮现出地宫中的景象,眼睛不由得轻眯起来。
女人见他要走,浑然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只因畏惧那身后之人,对这小小练气期弟子都不敢轻举妄动,自然羞恼万分,只得朝身后的兽人奴隶们厉声喝道,“废物!愣着做甚么,你们便由得他这样自由进出么?”
她想的自然好,拿这些奴隶去试探对方,一来不会有什么损失,二来她也可以专心研究对付那背后之人。
兽人们皆是一愣,麻木的面容上终于又有了一分神采,皆放下手中棺木,顿了顿,目光朝他凝聚去,脚下原本缓慢而迟钝的步伐也为之一快。
他神识尽出,这些兽人不过一阶中后期的水平,哪有什么抵抗之力,尽数如同那个鬼童子,身形停滞在最后一刻,连挣扎都来不及地魂飞魄散去。
女人咬了咬唇,手中符咒一燃,纤手一挥,一道青光直飞而去,他轻巧撇过头,一缕青丝落下,破风之声犹在耳畔,他眉梢轻挑,本便担心那人安危,偏偏总有这些蝼蚁屡次三番阻挡,也不由得令他恼怒起来。
苏妙蔓见他轻巧躲过那符器,也是一惊,但手中丝毫不忘结印出一道水盾来护自己周全,“你……你究竟是何人?你不是练气期弟子?!”
黄沙迷眼,那人的白色衣袍已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