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
“就,岳父的事……”顾允修心虚地道。
江岚雪笑笑,假笑:“生气有什么用。生气是和自己过不去,得让叫我生气的人生气才行。”
顾允修见江岚雪皮笑肉不笑的,心里有些怕怕的:“你想怎么着?”
“自然是去找叫我生气的人麻烦。”江岚雪笑道。
“成王爷?敏德郡主?还是……我?”顾允修道。
江岚雪朝顾允修露出一个灿烂地笑脸:“谁离我近,就先找谁!”
那不就是自己咯!顾允修忙赔笑:“仙仙,你别迁怒啊……这事怪不到我头上。”
“那不管,但凡我以后有半点不顺心,我都全算到你头上。”江岚雪道,“你不是叫我不要忍着憋,有话就说吗,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全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全怪我。我任打任骂认罚。”顾允修见江岚雪傲娇的模样,心里倒觉得她可爱,一不留神就把错给担下来了。
“你找我就为说这事?”江岚雪又道。
“这还不是大事啊?我这心里多少天了,七上八下的,就怕你多想。”顾允修笑道,“当然,还有就是我想你了,这么些天事又多,你回来后,我们都没有好好说说话呢。”
顾允修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封信:“这是我给你的回信呢,回来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有机会给你。”
江岚雪接过信。
顾允修又从怀里掏出一支玉钗:“先前那支钗都没见你戴过,你定是嫌弃我做得不好,这是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新雕的。”
江岚雪接过玉钗,确实精巧,雕的是只凤,凤头栩栩如生,尾羽清晰可见。
“这果真是你雕的?”江岚雪狐疑地道。
顾允修急了:“这还能有假。你看看我这手。”
顾允修说着把手伸到江岚雪面前:“你看这里,都起茧子了,这有这里,这里,都是弄伤的,还不知道弄破皮多少次呢。”
江岚雪看看,食指处确实有茧子,手上也确实有些疤痕。
“你有心了。”江岚雪道。
顾允修忙道:“我实在也不知要怎么对你好。看军营里有个小将军每日给她娘子雕玉簪子,我便跟他学的。侯府的银子不是我赚的,侯府的爵位不是我挣来的,给你别的都不算我的心意,只有我亲手做的才是我的心意。”
江岚雪看着玉钗,心里想着顾允修这人,竟也会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只是不知道他又是本着什么心,又能坚持多久。前世他对他的爱妾,也是这般用心?想到这江岚雪心里才起的那一点涟漪就又下去了。
“多谢你了。”江岚雪将信和玉钗都放到一边的茶案上。
顾允修心里有些气馁,想那小将军说妻子见到他亲手雕的玉簪开心得直接扑到他怀里呢。他不指望江岚雪能扑倒他怀里,最起码不要这么冷淡吧……
“仙仙,你还是……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顾允修又道。
江岚雪淡淡地笑笑:“没有,挺好的。”
顾允修见江岚雪淡淡的,有点无耐,她到底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呢?顾允修想他们一起过了一世,他好像真不喜欢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想到这顾允修心里好像明白过来江岚雪为什么这样了。
顾允修叹了一口气,只怕这心不是一两天能暖回来的。还好过了年就要成亲了,到时候每日在一处,日哄夜哄,就不信哄不好!
江家搬了新居半月后,侯府来下聘了。本来早就该下聘的,江岚雪一直在外,便耽搁到现在。
侯府下聘,这是垠州城的热闹事。这日侯府通往江家的路上站满了看热闹沾喜气的人。
顾允修骑着马,后头跟着长长的抬聘礼的队伍。侯府就他这么一个独苗,聘礼足足备了六十四抬。顾允修今日心里本是欢欢喜喜的,坐在马上不知怎的突然就想不起来前世下聘的事了,心里就有些闷闷的。该记得的不记得,不该记的倒是全记得了,如今他也不做关于前世的梦了,有时候梦见江岚雪也是如今的模样。
江家也是一片喜气,韦氏搬了新宅子,心里舒坦了,看侯府送来的聘礼单子,和堆满院子的箱子,心里更舒坦。侯夫人喜欢自家闺女不是嘴上说说的,是实实在在地喜欢。女子嫁人,婆婆是很重要的,若婆婆苛待,即便是夫君疼爱,也过得不舒坦。
韦氏将聘礼单子给江岚雪看,前世倒是只有三十二抬。再嫁这一次,确实比前世来得更体面。
韦氏道:“从前只是听说侯门贵族,也不知道到底贵在哪儿。我去侯府瞧着侯府也就比我们家大些,平日里见侯夫人也不过多比我戴几只钗,今日看这聘礼才知道,什么叫贵族。那些器物首饰,我叫得出名字也不知道长什么样。珍珠有那么大个,宝石有那么鲜亮。你娘个不爱财的人都看花眼了。”
江岚雪笑笑,垠州的镇远侯府不过是他们暂居的地方,若是叫她娘去京城的侯府瞧瞧,才知道什么叫富丽堂皇。若她和顾允修的婚事在京城办,聘礼起码还要多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