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觉得卖卵折磨身心,也越来越不想开口说话。
连吃饭时一桌人相互也不搭话,各吃各的,吃完就回房间躺床上玩手机。
尽管卖卵过程漫长而痛苦,也没有人出来反抗。毕竟这拿钱的买卖,有得就有失。
上一世陆月取卵的那种痛苦,易潇已经通过记忆感受过好多次了,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这副年轻的身体遭受摧残,一定早日确保证据,早日离开这个嗜血的捐卵中心。
利用夜间时间,易潇将捐卵中心的各个办公室全部找了一遍。不得不说,安康捐卵中心从内而外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非常正规的“无偿捐卵中心”、“公益机构”,电脑里没有任何交易记录,卵子流向全部记录在册——
全流向了不孕不育医院。
这可去哪里找那些从安康捐卵中心买卵的客户呢?
……
时间一天天过去,原本住在一起的姑娘已经到了取卵日。取卵当天,工作人员开车将女孩们带离安康捐卵中心,到b市周边农村的楼房里进行手术。
有些女孩在当天晚上被送回中心。她们的身体因为取卵出现严重不适,无法独自回家。
有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名叫小沐,哭了一整晚。
还没取卵的女孩们一边安慰小沐一边打听取卵过程,小沐听完只说了一句话:
“……你们别卖了,都回家吧,太疼了,我晕过去好几次,觉得今天就要死了。”
有人说:“卖一次卵够我一年的工资,疼也没办法啊,得忍着。”
小沐摆摆手,回道:“他们……他们答应只取我5颗卵,付我两万五,可是……”她脸上流着豆大的汗珠,拧着眉头说,“我觉得他们至少取走了20颗……已经取出来的卵子也没办法放回去,我路上就和老板说让他再付我七万五,可……可他们说只取了5个,后来嫌我闹还打了我……”
“我劝你们还没取卵的赶快走吧,这钱是搭上性命的钱,要不得啊……!”
杨琳忙追问:“取卵时他们不给你打麻药吗?”
“麻药?……不得要钱啊。”
小沐的话听得女孩们面面相觑、瑟瑟发抖,可却没人离开。
她身体一向不好,取卵的痛被夸张了好多吧?能有多疼?再疼也能忍啊,一颗卵子可是五千块呢。
易潇环视一圈周围女孩难看的脸色,默不作声地拿起毛巾给小沐擦擦汗,想了想,还是劝道:
“取卵的痛还是其次,这家中心做取卵手术的环境很差,容易感染,会死人的。只是为了几万块钱就赔上性命,不值得。”
一旁的杨琳听到这番话,不禁皱起眉。
女孩们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起床时小沐已不见踪影,女孩们忧心忡忡,可很快便将昨晚的事抛在脑后——
“今天下午有高端客户要来选人,你们都打扮好看点,该出去化妆做发型的就去,要是能被这些客户看上,你们的价格就能翻几倍。还有之前我教你们的,学历说高点,别露馅。”
女孩们纷纷点头,随后三两成群的跑到市中心的美容美发店做造型。
易潇不急不慢地准备回房间。杨琳叫住她问:
“小陆,你怎么不去啊?”
“我有点累,一会儿去。”
杨琳忽地凑过来,轻声问:“你不会是间谍吧?……我看你好像不怎么热心这个。”
易潇一怔,笑着说:“杨姐,你关心我比关心自己还多。”
杨琳憨笑一声不再说话。
说起间谍,杨琳反而是最不正常的一个。别的女孩在这里恨不得一句话不说,杨琳却巴不得问清楚每个女孩的老底。
这引起易潇的警觉心。也许杨琳就是捐卵中心安插在女孩们之中的“间谍”,一旦发现有人行为不轨,就要报告上头,及时止损。
……
到中午,易潇一个人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一条藕粉色连衣裙,一双米色高跟鞋,又到化妆品专柜买一套基础化妆品,最后去发廊把头发拉直。
恰到好处的妆容,得体而温柔的服饰……经过易潇两小时的改造,陆月从内到外像换了个人似的,颇有一番都市时尚ol的风格。
易潇大改造完回到捐卵中心时,前台都没认出来;等回到女孩们的住处,众人目光更全部聚焦在她身上。
一双双眼睛里分明写着羡慕与嫉妒。这些女孩去街边小发廊里做的妆容发型相比之下又土又难看,个个粗平眉、白得发灰的粉底和荧光粉口红,乍一看过去毫无特色,甚至更加暴露了面部缺点。
房间里氛围不对。易潇再待下去,能被一双双目光活生生吃掉。
她正准备回房间,工作人员就来叫大家到会客室等候客人光临。
易潇想的很简单——既然从捐卵中心这边找不到有力的证据,那就从买家下手,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在一群人中脱颖而出,和买主打上交道。
会议室不大,十几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