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超叫外头的张扬来开门,外面迟迟没有动静。直到早课点名,工作人员发现钱超没来,才来宿舍打开房门放出钱超。
整整一天,张扬都没有参加集体活动,到晚上熄灯后,张扬浑身是伤,被杨永利送回宿舍。
“钱超,你看着张扬,有事情和我汇报。”
钱超点点头。
杨永利阴着脸,正要离开,张扬猛地从后方冲上去,照着杨永利的屁股给了他一脚,杨永利被踹翻在地。
张扬红着眼睛,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指着杨永利大喊:
“杨永利!你这个变—态!混蛋!我要杀了你!”
钱超瞪大了眼睛。三个月了,他第一次见张扬气得浑身直颤,还动手打杨永利。
很快,杨永利叫来中心的工作人员将张扬带去电疗室。
前一秒,钱超还心存同情;下一刻,他第一次接受电疗时候的场景冲到眼前占据视线。随后,次次治疗疼入心扉的场景一幕幕从眼前飘过,每一次都是拜张扬所赐。
一瞬间的停滞,钱超变成了自己也难以想象的恶魔。
电疗室内角色对换,钱超拿尼龙绳绑住张扬的四肢,摁住他的脚腕,看杨永利将那恐怖的玩意儿贴在张扬两侧太阳穴上,看张扬撕心裂肺地喊叫,看他努力挣扎又无可奈何的痛苦模样——
仿佛看到了三个月前的自己。
心脏猛地跳了一下,钱超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微笑。
原来看别人被电,这么爽。
张扬被电之后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次次犯错,一次次违规,又被钱超举报,拉去电击室,接受一次比一次严重的电击治疗。
他在意识清醒时不停骂:“杨永利!你这个变—态!混蛋!”
“……看来张扬同学接受的治疗远远不够啊,你这样让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一次一次,张扬大脑承受的电流越来越多,有时候连钱超看了都心惊胆战——
这么电下去,当真不会出人命吗?
然而很奇怪,也许钱超体质特殊,每次看张扬痛苦得要死的表情,内心竟然有些兴奋,此后自然乐此不疲地举报。
渐渐的,钱超取代了原本张扬的位置,成为杨永利最喜欢的学生之一。
似乎掌握了这个小小世界的生存法则,就能畅通无阻。钱超是学生中的王者,他的话在杨永利心中有一定分量。
更何况,看别人接受电击治疗,能给自己带来心理上的快感。
他人之痛,自己之乐。
五个月后,钱超成功离开教育中心,临走前,他和杨永利握手道谢。或许这世界上,能懂他这种心情的只有杨永利了。
钱超在教育中心的经历使他“脱胎换骨”,站在控制者角度看,杨永利这一套封闭式管理方法带给人是当“皇帝”一样的感觉。
钱超有些迷恋这种感觉,但要走杨永利的老路有点困难。他学历不高,不像杨教授一样能搞来众多唬人的头衔,更不想把自己的未来禁-锢在这一方土地上。
他离开家乡,在外创业,在商场上运用一部分心理操控术,将对手玩得团团转。而这些技术,许多都是看着杨永利那套治疗方法悟出来的。
创业成功后,钱超不忘“师恩”,经常来y市和杨永利小聚,看一看其他人被电疗的场面,在中心人模人样地给学生上课。
这种充溢在每个细胞的“成功感”,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同身受。
除了杨永利。
……
说到这儿,钱超脸上挂着一副颇为得意的笑容,看得胡警官背后发毛。
大多数从y市未成年人矫正与教育中心走出来的人都对杨永利无比痛恨,无比害怕。
只有钱超说:“看别人被电,挺爽的。虽然里头的学生都骂杨教授是个变-态,魔鬼,但他们都不懂,只有我懂,那种掌控他人唯我独尊的感觉,比当皇帝还要爽。”
审讯室里几个警察不约而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钱超:“怎么,你们怕了?别怕啊,我现在又不能电你们。”
胡警官一拍桌子:“少打岔。”
钱超微微笑:“你好像也挺怕我的。”
胡警官一愣,咬了咬牙,刚要开口,旁边的易潇忽然问:
“你故意在张扬面前抛尸,和你讲的这些好像没什么关系。他被你欺压,怎么会主动出来替你顶罪?”
钱超嗤笑一声,动了动眼皮:“……你们猜不到啊?”
易潇:“……”
钱超:“算了。我也不太清楚,估计这小子脑袋被电坏了。他一开始还敢骂杨教授,电了几次以后,我觉得他还想骂,但他身体不让啊,疼,电击时候可疼了,他估计脑袋里还有个小人儿告诉他必须求饶,不求饶自己就得死。”
“反正我走以前这小子就是那样儿,我多看他一眼,他都觉得自己犯了错,以为我要举报他,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