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鲲风还真没他想的那般大逆不道,人家压根就没有做叛军的心思,作为一只胸无大志的猫,他只是想和他家河蚌隐居海外,做一只混吃等死的猫好不好?
皇帝震怒之下,派出跟了自己几十年的黑羽卫日夜兼程赶往东海,下了铁令,生死不论,所有涉案人员一律抓回来!反抗者杀无赦!
王鲲风要是真想和他一战的话,也不至于只要了这么几千新兵,等到皇帝的人赶到东海,除了被王鲲风挑剩下的那些半妖之外,所有人都已经消失无踪,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园子……
“人呢?!”皇帝勃然大怒。
黑羽卫首领有些无语,现在这样子,很明显是平海亲王不乐意伺候陛下了,偷偷摸摸带着全家人去海外隐居了,不然也不会只带走了不到三百的半妖新军,其他的都留下来了。他们还不知道,在这之前,j-i,ng明的猫大爷已经借着各种“海难”,偷走了皇帝足足两千新兵呢,全副武装,还带足了军粮那种。
“孽子!当年就该掐死算了!”皇帝气得捂住了胸口直喘气,见谁都想挠一爪子。
“太子呢?让太子过来!”皇帝想到太子曾经代他去东海慰军,他们乃是一母同胞,说不定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这么大的动静,太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现在他也顾不上安慰他的父皇了,他比皇帝还委屈呢!大哥大嫂离开了东海,想也知道肯定把商秋芦也带走了,不然留下来肯定要被牵连的。
也就是说,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商秋芦在一起,他们之间,又隔着一整个大海了?现在他连去哪里寻人都不知道了……他终究,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吧?
沉湎在失恋痛苦中的太子殿下,浑浑噩噩地被人带到皇帝面前,皇帝见他这幅惨遭背叛的样子,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竟舍不得再苛责他什么了,只是问他去东海那段时间可有察觉到王鲲风他们有什么异动,太子木讷地摇了摇头,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连皇帝都忍不住同情这个儿子了,亲生母亲不在了,如今连嫡亲的大哥也弃他不顾,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父子两相顾无言,半晌,太子抬起头,苦涩一笑:“父皇,大哥他们既然没有反叛之心,不如,就算了吧?他们也不过是想过些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皇帝沉默不语。
倒不是他真的被太子殿下的几句话打动了,只是,当年他一力主张筹备半妖新军,就是希望能增强军力,打下西南几个小国。王鲲风的做法实在是非常刁钻,可以说是摸准了他舍不得为此动用军队的心思,带走的人数也不多,只有几百人,如果仅仅是为了泄愤的话,他完全可以重整新军,同时派出大批军力出海搜捕。
可是,他不能,也舍不得,那些军力,他是留着拿来开疆辟土的,为了追回这么一个逆子折损兵力,不是他这样一个明君该做的事情。
不划算!可心里实在憋屈!
竟然被一个他不曾看在眼里的半妖给算计了!该说王鲲风不愧是他的亲儿子吗?
如果王鲲风不是半妖的话,其实,以他的性子,才是最适合做太子的吧?
太子殿下站在下面,看着皇帝的脸色变了好几变,最终,皇帝叹息一声:“罢了!这几个小畜生,终究不是真正的皇族血脉,走了就走了吧,来人,拟旨,褫夺平海亲王、栾江郡王、灵江郡王与水阳郡主的爵位封号,封地收回,夺一干人等户籍,永世不许回朝!”
太子殿下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反正,大哥他们,大约也不想做父皇的子民吧?
何止是不想做?
将所有人都弄出来之后,抵达第一处藏身的岛屿,猫爷得意得简直尾巴都快晃起来了,再也不用看到那帮人的嘴脸了,开心!
龚夫人被三郎搀扶着走下海船,看着眼前与岸上迥然不同的景致,还有海岛外一眼望不到头的碧蓝大海,倒是眼前一亮:“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能看到这般壮阔的海上盛景!”
“这算什么?等过些时日,大哥还要带咱们去这大海的另一边呢,听说那里和咱们老家一样,也是大片的土地,四季温暖如春,最适合母亲将养身子了。”三郎也很高兴,谁被当成人质监视起来都高兴不起来,要不是大哥说自己有法子摆脱朝廷监视,他早就想带着母亲去山里隐居了。
不过现在大哥的法子更好,他们乘船到了大海的另一边,隔着茫茫大海,今后皇帝和皇室那些人就再也威胁不到他们了!他的母亲也能光明正大地顶着自己的身份出来见人,而不是像在清河那样,假装是自己的姨母。
“快走吧,饭菜已经备好了,还有新鲜的瓜果,知道你们这几日在海上定然没有吃好,特意准备了新鲜的蔬菜瓜果,都是我们自己种的。”白春笙看了看下船的众人,发现他熟悉的人一个都没少,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这座岛上是没有淡水的,不过好在此处多雨水,驻扎在这里的将士们用土法水泥在山坳处造了一个人工湖,平日的雨水都顺着山间小溪流入人工湖,积攒的雨水可以拿来吃,也可以进行一些简单的浇灌。将士们便在岛上开垦土地,种了些耐旱的花生